此舍近求远之事,还在契书上详细阐明量器大小,此等大小,是比之常规器具少上一斗...”

停顿半刻后,顾砚之侧身看向身型有些佝偻的王雍鸣,“这量器每短三寸,河道便会多葬百人,王大人想必心如明镜。”

萧承煜看了一眼呈上来的契书。

王雍鸣的玉笏‘当啷’坠地,昨日他明明抱着宁可错杀不能放过的想法,深夜将铁匠村所有人都屠杀了个干净,甚至还将整个村子都烧成灰烬,怎么这契书却还是落到顾砚之手上了!

“这...这定是伪造!”

他扑跪在御前,官帽歪斜露出花白鬓角,额角冷汗不断滑落浸透衣领:“陛下明鉴!老臣督办此次漕运之事,已经快有三月未归府邸,连犬子重伤都无暇探望,怎会行此祸国之事!”

萧承煜指尖下意识在龙纹扶手上的剑痕上摸着。这是他幼时与沈清霜嬉闹,偷偷拿父皇的天子剑在金殿之上比试留下的剑痕。

高座庙堂的年轻帝王忽然发出一声轻笑,

“尚书忠心,朕自然知晓。”他抬手示意太监将契书递去,“可这契书上的字迹倒确与你颇有几分神似。”

王雍鸣极力掩饰自己的慌乱,颤抖着接过契书,

“陛下!”他重重叩首,金砖上顿时绽开血花,“臣愿以项上人头作保,此物定是北疆细作伪造!沈万亭下狱后,朝中宵小屡次构陷户部,老臣......”

平复了好半晌后才勉力道,“陛下,伪造此契书之人,用心险恶,意欲使我们君臣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