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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你父亲入狱的那一刻起,太后一/党就没打算让他活着出来,无论他身上的案子是否能翻盘,他都难逃一死。区别只在于,是老死诏狱亦或是明正典刑。”
沈清霜的心猛地揪紧,指尖掐入掌心之中。
“所以,从得知陛下有意赦免,将其移出诏狱的那一刻起,”顾砚之抬起眼,目光锐利,
“真正的杀局,才刚开始。移出诏狱,看似天恩,但对他们来说只是多了下手的机会,也更方便他们利用你父亲,来胁迫你,甚至构陷沈知修。”
沈清霜忍不住插话,“所以我父亲出诏狱的那一天起,你就把人换了?”
“不错。”顾砚之颔首,“移狱当天夜里,刑部天字号官房虽然守卫森严,但与诏狱不同,并非铁板一块。我的人提前潜入,用了一个身形特征与你父亲极为相似的死囚,替换了他。”
“死囚...”沈清霜嗓音有些发颤。
“原是秋决名单上的一员,本就该死了。所犯之罪,亦是死有余辜。”顾砚之的语气没有任何波澜,
“吴嬷嬷直接用易容术,将其面部修饰到与沈相有九分相似,再辅以药物,使其呈现虚弱伤病之态,以此金蝉脱壳,瞒天过海。”
“那...那我父亲现在何处?”沈清霜声音里带着急切。
“城外三十里,一处农庄之中,我派了数十名玄甲卫监守,亦有医士在其中替他疗养。”顾砚之替她解惑。
“断臂之事,确实是在意料之外。我原本是想让这替身在官房中伤重不治,彻底断了太后一/党挟持沈相威胁你的念想。”
他眼神微冷,“不曾想到他们如此迫不及待,手段残酷...是为了震慑你,恐怕也是为了彻底废掉沈相,免留遗患。”
沈清霜只觉得一股子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