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买哦?”
沈晓军笑道:“又一村里烧糟田螺的周师傅我认得,伊烧制的方法和旁处不同,要用一大块肥猪肉一道煨焖,肉里的油水和香味皆被田螺肉吸了去,嗦到嘴里油汪汪的咸鲜,自然比旁处要好吃。不过田螺过市了,要在四五月份,螺蛳赛似鹅,随便葱姜炒炒就不得了,以在全靠汤头来吊味道。”
毛头笑起来:"到底是光明邨的大厨,没谁比侬再懂得吃。" 他吃的最多,面前螺蛳壳堆成小山,指间汁水淋漓。
阿宝盯着沈晓军戏谑:“搓麻将的辰光时候,跑啥地方去了?瞧侬肩膀头,皆是女人剜的指甲印,嫂子够野啊!受得了么!”
沈晓军也笑:“女人跟这田螺一样,浓油赤酱才够味!清汤寡水有啥意思!”他忽然神情变得正经:“我打算从光明邨出来,在黄河路盘个铺面做饭店生意。”
四尼笑道:“侬要考虑清楚,光明邨好歹国营单位,在里厢做就图个一辈子稳定安宜,若是出来,以后再想回去可就不能了。”
毛头也附和:“多少人挤破头想进去,侬要三思而后行,机会丧失不再有。”
沈晓军说:“我也一直犹犹豫豫,是刚刚才下定了决心。”
“为啥?”
“啥事体刺激了侬?”
沈晓军从桌上的牡丹烟壳子里抽出一根烟,用打火机点燃,抽了一口才郁闷道:“我和那嫂子在阁楼办事,等下来,阿鹂竟然在沙发上看书。吓得我半条命都没!”
阿宝毛头和四尼不道德地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