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认窃取了内衣裤，他急切地说：“我拿她?那玩意儿干嘛，哎警官，别是特么地报复我，往我身上扣屎盆子吧？那丫头的话你?们不能信啊，证据呢，没证据我可?以告她?！”

“她?以为?她?谁啊，仗着有几分姿色傍上新靠山立马踢了旧的，靠山怎么来的，当谁傻子呢，我特么老二惦记谁不好?会去惦记她?？老子对她?没兴趣。”

审讯室内的民警敲桌警告：“激动什么激动，这是什么地方嘴巴放干净点。”

一墙之外，带尤恩冉到隔壁监听室的警员目光掠过来，小姑娘本?人面沉如水，不见一丝波澜。

玻璃前方，刑侦大队侦查中队的一名中队长在监听室里压住耳麦：“问他室内监控是不是他破坏的。”

廖军扣着手铐的双臂垂在身前，肩膀塌了塌，往后一靠，头低着，看上去颇为?烦躁：“是我。”

警察没有安排尤恩冉和廖军见面，审讯尚未结束，尤恩冉就被带出?了监听室，后面的审讯内容与她?的案子无关，她?没有在场的必要。

“现?场拓下的指纹不属于廖军，那人没案底，刑事侦查的指纹库里找不到录入，需要到公民身份证的指纹库里进一步比对。目前可?以断定?的是，廖军走后还有一个人在当夜趁机溜进了你?家里，很大可?能没有离开过单元楼走出?你?们小区。”后续接待尤恩冉的警员半是探询半是审视地问她?，“你?心里有什么可?疑人员吗？”

尤恩冉一张青春少艾充分暴露美人雏形的面孔读不出?情绪：“没有。”

她?越是表面平静，越是招人打量。探究的眼神又持续了数秒，才?听到警方的进一步说明：“不排除邻居作案的嫌疑。我们会从单元楼入手，一家家排查。到时通知你?。”

回到小区楼下，搬家小货车的后斗堆满熟悉的编织袋和纸箱，她?去公安局的一小时里，屋子已在肖现?的安排下该搬的都搬空了。

搬家公司的两个人靠在车前抽烟，看见电话约他们搬家的女孩终于再次现?身，其中一个小年轻不错眼珠地猛盯着她?瞧，另一个就显得?极不耐烦，扯开嗓子隔几米远就嚷：“总算回来了你?！就算是包车运输，也不能耽误我们去拉下一单吧，等你?半小时了姑娘！”

“延误工时怎么加价？”

尤恩冉表现?得?过分干脆，对方反倒愣住，边上小年轻忙摆手讪讪：“加过了加过了，你?哥哥打过招呼给我们加过了。”

“哦，是么。”

被误会是哥哥，对个陌生人不需要解释，尤恩冉眼神轻飘飘滑过对她?发牢骚的另一人，没说什么，转身走进楼里。

“又漂亮又带劲。”小年轻咂嘴品评。

旁边那人呵呵：“没瞧见她?刚望我的那一眼，年龄不大，够厉害的。”他回身去拉车门，“得?，坐车里等吧，怕是要故意晾我们一会。”

防盗铁门和里面那扇木门都换了新锁，两道门虚掩，尤恩冉指尖微顿，开门前心底涌出?一丝厌恶。

她?从未觉得?这里是家，从前不会，现?在更不会。或许以前还能称之为?栖身之所，由害怕到适应，她?都快忘了这里曾经在她?眼里有多么危机四伏，经历完这一遭，再回忆起廖军口中所谓的靠山，她?嘴角泛起苦笑，拼命压抑的情绪终于在此?刻爆发。

肖现?孤身候在沙发，尤恩冉进门拎起玄关换鞋的一把方凳，所行之处砰砰砰用力砸，最后一个碎掉的是茶几的劣质玻璃板，一地的玻璃渣落在肖现?脚边，他一动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