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天真了?。”
恩怨了?结同?样见仁见智, 有人咽得下心头恶气, 有人咽不下。廖智报复她,用不着深入调查就?能探本?溯源。
耸肩,尤恩冉呼出一口气,看似充满快意:“我终于可以走了?肖现?, 理直气壮地走, 没?有认输。”
说?着,她慢慢挺直腰, 荒诞地低下头,吃吃而笑,“五年,等到了?成年, 还等到了?今天这份成人大礼。”
“真的是大礼呢。”她扭头,狐狸眼含笑, “我为自己赢来?了?和?他们当面对质的追诉权, 他们作为亲人, 忽视我一个未成年人的人身安全,他们亏欠我。”
至此,所有想说?的都说?完了?。任心情如何起伏不定,尤恩冉都攥紧胶带, 尽可能地将软弱锁死,失态可以,失魂落魄不行。
她等着肖现?的反应, 她一口气说?了?那?么多,误解理该消除了?。
他会和?她说?什么,她既期待又紧张。这是她的黑色过往,也是她内心的阴暗世界,她向他敞开大门,小小的一扇,不多,却实实在在迈开不同?寻常的一步。
他,感觉到了?吗?
吆喝声这会儿已经彻底消失,四下安静得听不到楼里楼外丝毫一道人声。
尤恩冉等待着,焦灼着,她拾起声音,直直看着他:“现?在,话语权归你。”
她都这样正?式“交接”了?,肖现?还是一语不发。
整间屋子?的气压都受他影响,低沉到一定地步。他脸阴得就?像外面的天,随时都有刮风下雨的迹象。
“你别这么看我,有话就?说?。”尤恩冉眼角虚伪的笑痕收敛得一干二净,论严肃,她此时不输他。
“说?什么。”
高高挂起的冷淡腔调,尖锐,凛冽,像天上下起硕大冰雹往尤恩冉天灵盖上一砸。
她被一下砸懵。
期待的回应落空,还是在她大跨步走出心防之后。本?就?心绪紊乱,受到这番打击,尤恩冉平时再从?容冷静,眼前这一刻也只剩下失望和?委屈。
才封锁加固没?多会的脆弱,在肖现?漠然的眼神审视下,冲破枷锁,显现?于眼眶。
总是弯弯上翘的狐狸眼逐渐弥漫开泪雾,眼泪不争气,怔怔朝下落。
她不擦,既然抑制不住,遮掩不过,索性就?哭给他看:“满意了??”
那?样子?,就?像是他活生生逼出来?的。
事实的确如此,不过一经她无辜强调,味道就?变了?。
楚楚可怜的一副柔弱相,难得一见,是指责,又更似嗔怨,软声软调的带点哑,和?直接拿钝刀磨在肖现?心头没?差别。
腿蹲得有点麻,他换了?个姿势,取过散落在地上的一本?书垫着,屈起一条腿,也就?地而坐。
人是动了?,嘴却闭着,仿佛对她无话可说?,看着她哭,脸上是无动于衷,又像是观赏,由着她情绪宣泄。
尤恩冉眼角一抽,夺回书的冲动都有了?。心念一转,又直觉陡生,受情绪摆布而丢失的机敏总算缓慢地寻回一两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