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说对她的威胁无动于衷，不如说他心里装着比之分量更重?的事，他还停留在上个?话题，他还有话要说，他还没说完。

尤恩冉心下一晃，思绪陡然间全部回归。

他说得一点没错，她今晚确实智商下线，他方才说她落魄，是对她的激将?，她防不胜防，一下中招，情绪也在之后无知?无觉地活络开，从?麻痹又混乱的困境里全无意识地获得解脱。

视线一紧，她禁不住轻掐手心，肖现在她高抬头颅加以仰视的角度，竟意外给她带来一种独清独醒的震撼。

她总能轻易激怒他，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可是这一回，他理智、包容、清醒异常，眼波如清净的水，仿佛有洗涤净化?的功效，被他这样无声注视，心也跟着一点点悄然宁静。

“……你想说什么？”被看久了，心又燥起来，她的脸上升起温度。

明眸善睐的女?孩第一次流露出不自知?的嗔怪，眼尾不经意地勾动几许纯情。

血液静默奔腾，肖现眼神骤然暗了几分，压在她背后的掌心炙热得像火烤，隔着层叠衣料，尤恩冉察觉不到。

“除了你，我?没有和别的女?孩相处过。”

尤恩冉哦了一声，状似平静地说：“那你亏大了，我?相处过的男孩不要太多。”

背后的压力猛增，身体像是被人勒紧。

“生气了？”尤恩冉固执地将?他们?的不般配一举明列，她觉得她疯了，今晚疯得彻底，“这也是事实不是吗？”

“肖现，你最好再好好地想清楚，这就是我?，活在真实世界的我?，你虚构不了”

嘴唇袭来难以招架的痛，他在咬她，铁锈般的腥甜迅速蔓延。

抵在他胸前?的手臂，朝他身上抡，一下，又一下，发泄她的抗拒，也在告诉他：行了，适可而止。

“你的心呢。”

唇峰的痛感仍在持续，但好歹是松了口。

倾覆在眼前?的阴暗并未如预想中消失，他贴着她的唇，咽喉像是被她的血黏紧，干涩，嘶哑，沉闷得一触即发。

“现在还说这种话你不觉得亏心？”

尤恩冉痛得不想说话，但她知?道?，比起她能感知?到的痛，肖现被她伤到的心绝对痛得更深，更惨烈。以他受到刺激后的攻击性，她越在他手上落不着好，越说明负能量有多大才致使无法自控。

“不亏心啊……”她轻叹一声，双手摸上他的脸，“我?就是这样一个?人，你说你到底在图什么。”

她突如其来的举动，亲密得超出她一贯的界限，肖现身体由僵硬得像铁块，缓慢地松弛下两分。

脖颈后撤，嘴唇相贴的触感稍作远离，拉开的半指间距里，光线从?头顶上方洒落，映亮尤恩冉略带潮润的眼瞳。目光交错，尤恩冉依然手捧他的脸。

她一字一句，认真地说：“好运未必会驱散霉运，也许我?头顶的霉运跟我?本人一样强势，把你也顺带着拉下了水呢？”

“肖现，跟我?在一起各方面?都会很吃亏你知?道?吗？”

“我?不会让着你，你会和我?妥协，可我?不会。我?这人很讨厌低头，你说得对，我?不肯吃亏，你查了我?多少事我?不清楚，但你应当看得出，过去?我?吃了太多亏。那些?亏没有成就我?，差点就把我?俘虏了你知?道?吗？”

她一连说了两个?“你知?道?吗”，眼睛里薄薄的一层雾气，柔软坚定：“肖现，我?吃亏吃怕了。”

她是因为被咬痛了而生理性泛起的水光，实际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她并没有想哭的冲动。

可她这个?样子，勉力拿出全部的温柔耐心与人沟通又是前?所未有的软声软调，着实一副可怜相。落在视觉和听觉的双重?感官里，用三个?字形容就是招人疼。

“你问我?亏不亏心，实话告诉你，我?的确一点都不亏心。你要让我?为你而改变什么，已经存在的历史我?无力改变，你愿意接受，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