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发现。此下,他眉头松了又紧,我以为有哪里不好,犹豫地问他时,无尘却将视线一别开:“肾气有亏,脉象略浮。除此,并无大碍。”
“肾气?”我弄明白了以后,耳根不由一热。想是在无人观中的两夜,我和他都……
我是明白的,色戒一动,难免收不住。我只是想,就算我与他算不得真正的情投意合,他想要我什么,哪怕舍了命,我也希望自己能满足他。
然而,也不知是顾及我的身子,还是此下身在天门宗,此日无尘除了为我通脉时,便就不曾近过我的身。我原是天天看着他就高兴,怪就怪先前亲近多了,如今便是同处在一个屋檐下,我也免不了胡思乱想,夜里更是孤枕难眠。
次日,未见送膳的弟子来,倒是闻见一番动静。我正要出去看,无尘却一睁眼,道:“你在此处,莫出去。”他那样子,想是已知来者何人。
我听他的话独身留在院中,可还是按捺不住好奇心,起来到窗下去,往外投了几眼。来者有三人,一是诸明朔,其他二位的倒未曾见过,俱是仙风道骨,修为深不可测的样子。这几人许是旧识,无尘这才出去一见,我又想起来那日路人所讲,近阵子天门宗召集天洲所有的大能,似乎在商量什么除魔之事。
仙人言语,常人之耳听不得。我本是什么也听不清,不知道是谁动了什么术法,他们的声音蓦地变得一清二楚。其中有一留着羊须的道长瞪着眼,显然是动了真气,只听他高声道:“真君虽未走火入魔,行事却已偏邪,这魅妖究竟是用了什么路数, 教你们一个个如此回护!”
我一听他说“魅妖”二字,心中便一颤。
却看无尘负着双手,虽未应半个字,眉头却已经蹙起,没有丝毫退让之意。
诸宗主夹在他们中间,最是难办,可仍是好言周旋道:“先前种种误会,皆是因真相未明。如今我等已查明谁才是魔修的奸细,慕公子又何罪之有?”
那道长冷声道:“天剑阁泱泱大宗,在这不到一百年里,非但出了只妖孽,谁想到,身为一门长老的惊鸿剑,竟会是魔修的走狗!谢天澜盗走了本该由天剑阁看守的业火后消失无踪,当日也是他在我等面前言之凿凿再三发誓,我们这才放走了慕青峰,你要说这二人之间没有丝毫干系……哼!”
另一人语气稍缓,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道:“真君莫要忘了,当年老阁主还在的时候,星纵阁就曾预言,百年之内,魅邪将出,业火燎原,天下大乱。”此话说出,另几人脸色微变,他叹了一声,接着说,“真君如何能因爱惜自己的骨”
他后半句没说完,无尘就突然打断道:“慕青峰决无可能与魔修勾结。”他说,“我会看着他。”那语气极是笃定,好像就算天塌下来,他也不会让步。
老道气结:“老朽人微言轻,既然如此,那还望真君记住今日这话,若慕青峰确实与魔修有所牵扯,到时候,就劳烦真君亲自动手”他捋须的手用力一拂,“清理门户!”
如此不欢而散,只留诸明朔目送那几人后一叹,跟着满是歉意地道:“诸某未能拦下两位真人,是诸某的不是,望真君海涵。”
男人不答,刚欲离去,诸宗主又出声道:“仙魔之战距今不到三载,三宗耗损不小,更不说其他仙宗门派。当日,我和几位真人同那魔尊靳涯交过手,若说是诸某一人修为不敌也就罢了,可几位真人一同联手,仍是被那魔头硬压一筹。万魔功若是真的大成,恐怕这世上,真无谁人再能奈何得了他。”
诸明朔点到为止,便告辞了。
他们都走了以后,门一推开,我这才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