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的脸上森森地爬了一条裂纹,郁气从那条缝钻出,布满了整张脸。
刚才电话里的声音是月侵衣的,痛苦和欢愉并行着的泣音钻进了他的耳朵里,带着隐忍,像在听者的耳边吹气,引诱着造访者再往里面走些。
不好听吗?当然好听,但是他只是旁观者,他宁愿不听。
都快被人口熟了,还敢接他的电话,故意让他听吗?
比起在电话里听,沈确更想伏在月侵衣身上听。
他的手按在了隐隐跳动着的眉心处,像是明知妻子出轨,甚至是当着他的面出轨,却仍旧不舍得离婚的丈夫。
不过他连丈夫都还不是,小三小四都暂且轮不到他当,哥哥又怎么样?有病又怎么样?还不是只能看着月侵衣和别人上.床,连一个爱的号码牌都领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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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的月侵衣已经睡着了,因为太累,他在江怜潮替他清洗的时候就已经连眼睛都睁不开了,闭着眼睛任人摆弄。
江怜潮挨着月侵衣靠坐在床头,有些睡不着。
他身前的皮肉倒是还看得过去,只有肩上印着两排浅浅的齿痕,后背上的痕迹就多得让人看不过眼。
不过这也算他活该了,如果不是他把人欺负得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他身上也就不会留这么多条抓痕了。
他根本不顾及月侵衣还是第一次,非要把认真学来的知识都用到月侵衣身上,一边练还一边根据月侵衣的反应调整,生怕月侵衣明天不给他五星好评一样。
跟他比起来,月侵衣在这方面简直就是个学渣,被他弄得只知道掉眼泪。
要不是月侵衣哭得太狠了,江怜潮估计得扯着他彻夜学习。
虽然知道今晚的事暂时是结束了,但月侵衣睡的时候死活不肯挨着他,江怜潮一碰他。他就会抖着手指往旁边挪。
江怜潮见他那副身残志坚的样子,只能主动和他隔了段距离,等他睡着了才靠过去。
今晚的事连他自己都没预想到,他本来以为自己最多会亲月侵衣一下,或者两下?
钓小鱼不能一下子把饵料全撒下去,否则小鱼会越来越不知足,这件事他当然知道,但他当时一听月侵衣亲口说他除了自己还有别人,就什么技巧也记不得了。
江怜潮还是看不清,看不清到底谁钓谁,也看不清越来越不知足的人究竟是谁。
他的目光落在月侵衣放在脸侧的手,漂亮白皙的手指上多了些红痕,旖旎的粉在无名指上爬了半圈。
还是少了点什么,江怜潮无意识地伸出手沿着那些痕迹摩挲着,手指缓缓插.入月侵衣的指缝间,很合适,仿佛他们的手指就该这么牵着。
他忽然想起了江扬的那声嫂子,当时他听见问题的时候脑袋里第一个念头居然是按着江扬的话去思索,毕竟结婚的日子可不能随口说。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都被惊到了,他竟然也会想结婚。
江怜潮想清楚了自己想给月侵衣的手指添点什么,倒也不是他想结婚了,而是他觉得月侵衣的手指很适合戴戒指。
他关了灯,正准备挨着月侵衣躺下,就看见床头的手机屏幕亮了。
看见屏幕上显示的备注后,江怜潮伸手把手机拿到手上。
要指纹,他开不了。
江怜潮轻轻握着月侵衣的手在屏幕上按了一下。
锁屏打开后就自动跳转到消息页面。
因为是重新加的好友,之前的聊天记录都没了,新加上后的消息大多是对面发的,字句里都是挽留的意思。
最新一条是刚发的,这么晚了,对方发的是:
-我很想你。
对于一个别扭到骨子里的人,能直白地表达想念,甚至宁愿做小.三也不愿意分手,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但他偏偏做了。
不凑巧的是他的消息没被月侵衣看见,而是被江怜潮看见了。
手机上的光扫在江怜潮的脸上,将他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