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姑姐把自?己的公婆接了过?去,公婆离开自?己家也是如释重负,可她又觉得?别人会指着她的脊梁骨骂她,说她不孝顺。
所以,时常她还得?接公婆过?来。
她知晓自?己接公婆来,只是怕外?人说闲话,公婆来她家,也是怕人家说儿子的不孝,她们都彼此知晓,所以相互面子上维持着。
每次住不了几天?,公婆就找借口去庄子上住,或者去姑姐家里。
她内心又悔恨,但?是又如释重负。
这种纠结一直萦绕在她的心中?,以至于她对?蒋家的心态失衡,早已?和往常不同了。
前些年又听闻姑母的死讯,她才?心下大骇,姑母陪着姑父被贬,可谓一路艰辛,等姑父回到?家后,却跟郭小娘最好不说,甚至前程都已?经不要了。
姑母一气之下人没了。
以前爹和姑母关系最好,到?如今也只和她道:“你可千万别学你姑母,她这个人太钻牛角尖了,自?以为陪了人家,人家就会看重她这份恩情。什么都想要别人按照她的想法做,一时不到?,就受不得?气了。”
张平君回来之后,不知怎么就想起了姑母,赫然发现自?己难道不是和姑母一样吗?别人一旦没有达到?她的要求,就生气发怒。
不行,她不能这样。
其实比起当年嫁给官宦人家的庶妹,如今不过?守着田亩过?日子,她已?经是诰命了,比很多人都好了。
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她还要帮女儿说一桩亲事。
这桩亲事她没有找姑姐,欠人家的太多,自?己家永远低人一等。
定哥儿成婚之后,都夸姑姐找了一位好媳妇,比大儿媳妇还孝顺。姑姐倒是淡淡的:“这些话可别这么说,两个儿媳妇都是跟儿子过?,也不是跟我?过?。”
这番话她的确是说到?做到?,大儿媳妇甩在宅子另一边住,小儿媳妇也住园子的跨院,她并不要求儿媳妇们做什么,可她管着家里的财权,她丈夫官拜枢密使,夫妇二人谁也不敢得?罪他们。
可她眼热也没用,即便再过?十年,蒋羡终于致仕了,可是大外?甥蒋宁已?经入了阁,亦是三司使,位高权重。
张平君也放下了执念,耳边还听人说着:“这蒋宁不愧是蒋羡的儿子,父子双相,名臣之子,皆为名臣啊。”
“是啊,难为蒋仆射也是当官当的清爽,离任的时候也退的干净,听闻如今已?然去洛阳养老了。官家倒是顾念他,常常派人存问,就连皇后都亲自?把蒋夫人的绣像挂在自?己寝殿,可谓荣宠之极啊。”
……
回到?家中?,张平君见丈夫正在院子里做木工,听闻是姑姐让他做一个什么“轮椅”,到?时候可以推着老人走,他也勤勤恳恳的做着,一瞬间,她开始欣赏起丈夫的巧手来了。
以前,她活的太累了!
蒋放的番外 蒋放的番外
三个儿子, 往往夹在中间?的儿子,往往最容易受到忽视。
父亲看重兄长,母亲喜欢弟弟, 蒋放觉得?自己在家中已经是没什么地位。不仅如此, 家中爹娘不擅长经营, 已经是看到颓势了,到了这个时候, 他?也应该为自己打算一二。
他?有时候不愿意待在家中,家中总是充斥着无止境的争吵, 母亲嫌弃父亲多花了钱接济人?,又嫌弃他?屡试不中,父亲有时候忍耐下来, 一直叹息,有时候也会反唇相讥,惹得?母亲愈发的愤怒。
在门口他?看到弟弟蒋羡瑟缩了一下, 又准备打道回府。
“十六郎。”蒋放看着弟弟,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那蒋延素有龙阳之好, 弟弟不知根本, 还常常和人?家混在一处,又偷偷下学。
蒋羡见是他?在喊, 连忙垂手走了过来:“二哥。”
蒋放想说许多话, 终究什么都没说,他?是个果决的人?, 一旦决定了什么, 是一定要去做的,且从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