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 2)

毛拔完,何登渠把内脏掏出来洗净。而后续事宜皆由丁三一人包揽了。

新长成的小公鸡肉质鲜嫩,口感细腻,和雨后的蘑菇放到一起煮,汤里既有蘑菇的清香又有鸡肉的鲜味。丁三专门放了几块老姜去除腥味,又能预防风寒。舀一勺汤汁,上面浮着淡淡一层鸡油却看着不腻,尝一口细细品味,滋味浓郁,鲜美甘醇。

许云鹤抢着喝了三大碗,反倒是何登渠,连饭都吃得很少,不像平日里的他。

丁三也不知何登渠又是为何闹脾气,怕何登渠晚上饿,偷偷留了点鸡肉鸡汤,没把全部从陶罐里盛出来。

许云鹤当然不知道,吃饱喝足后欢欢喜喜地告辞。

何登渠也放了碗,到案旁看他的书去。

昼光褪去,夜里氤氲着湿气,从地面爬到房内。

何登渠照常点上灯,可心却不在书上。他眼神空洞,思绪紊乱。

若不是丁三白日不等我,我才不会与他置气……

突地,何登渠腹中传来几声响动。

好像有些饿了。

何登渠丝毫不觉自己孩子气,甚至无理取闹。

他就像村里云婶家中不满五岁的小姑娘,哥哥出去玩丢下她,她能哭一整天。

普天之下,也只有丁三会容着这十九岁的幼童生这劳什子气,他的亲娘都不惯着他。

丁三拿剩下的鸡汤下了面,撒了把葱花,端进房内。

“乐照,我瞧刚才你没吃什么。我下了面,你先吃了吧。”

何登渠扭捏接过,这时气差不多消了,肚子饿的不行。丁三看何登渠吃了也没松一口气,他心里装着事要说。

原是想等何登渠吃完再谈,但他向来憋不住话。

“乐照,你当真不能娶我吗?”

丁三这话一出,何登渠一口面卡到嗓子眼差点呛死,他扯着衣襟咳嗽着,脸涨得通红,涕泗横流。

“你,你说这作甚?”何登渠顺过气来道。

他不会心悦于我罢。

是什么时候的事?

这要如何应答?

丁三当然不能把真实目的告知于人,连忙道没事,让何登渠把面吃完。

何登渠边吃面,边慢吞吞地对丁三说:“我的话之前当着娘都说过了,何况我以后要娶的也是心意相通的知心人,我……我只把你当兄长看待。”

言下之意就是何登渠不喜欢丁三。

方娘子听这混账东西说的话,心疾都要气出来。

何登渠见丁三露出失落的表情,安慰他道:“你,你也不必难过,只是我俩没有缘分罢了。”

丁三没理他,把他吃完的碗一收,到厨房洗碗去了。

何登渠到睡前还想着丁三的“你当真不愿娶我吗”,想着想着,还琢磨出丝丝甜味。

但他自然是不认的。

两人躺在一张床,隔着被子心思各异。

空气中还有着稻子香气。

“乐照,明日我不能和你同尚卿去酒楼了,我有点事要做,可能夜里不回来。”

何登渠耳边传来丁三的声音。声音有些沙哑,似是压抑着什么。

不会我说话伤到他了罢。

“那你去哪儿?”

夜里不回来,不会去找个荒郊野地寻死罢!何登渠问的有些着急,脑子全是话本里的故事。

丁三想着没什么不能说的,他如今越来越受着这苦,现躺床上也折磨着他。

“去楚馆。”

何登渠惊坐起来下了床,点了灯,丁三也随着坐起来。窗上灯影绰绰,室内被昏暗的光充满,不过人的模样还是看的清晰。

“便是我拒了你,你也不能卖身去啊!”

“我去寻个男子破春。”

两人同时说的话有异曲同工之妙。

可何登渠一下子就黑了脸。

他要是还想不明白其中关窍那便是太蠢了!敢情丁三问他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