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他听见身前人说:“宋蘅还没死?”
岳青没停下手上的活儿,只说:“当年华山一战后,七师弟就回去了京城。这次回来,武功又精进了些许,我看,连二师弟也不是他的对手了。”岳掌门的二弟子逍遥剑,得尽掌门真传。有句话,岳青一直不敢说,整个重阳派,他其实已经找不到能敌得过宋蘅的人。
水盆里映出男人的倒影。连玦的脸上没有表情,他没有像平时那样讽刺地笑,也没有流露出不甘和恨意。他的眼睛像两口深潭,宛如一头蛰伏的兽。
这一夜,岳青又想到了当年的一则江湖传闻,是关于连玦和宋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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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弟的车应该在后一章
第6章
大师兄(六)
晨间,岳青极少见地带了个人过来。
那是个老头子,还是个不识字的哑巴,原先是个穷要饭的,后来岳青收留他自己身边干杂活儿,细算起来,也得近十一、二年了。
连玦在案前随心写着字顽儿,有的画不了几点就扔在地上,弄得一室狼藉。
“每天辰时之前就把做好的饭送来,就搁在这张案子上。米面要好的,做得精细些……”由外头传进来絮絮说话的声音。岳青虽是个武夫,不管和谁说话都斯文和气,这会儿更是小心翼翼的,好似怕扰了屋里头的人一般。他的心也细,旁人想不到的,他也一一打点周到,素来妥帖。
事无巨细地尽数交代好了,将人打发了回去,岳青这才又进来屋里。他掀起门帘,瞧见连玦正在写字,便不作声怕坏了他的兴致,只弯下腰去,把男人扔掉的那些纸给一张张地捡起来收好。
上头的那些字龙飞凤舞的,岳青只会认字,不懂得看字。他猜,大抵是极好的。他细细地抚平着纸面儿的时候,冷不防地听见男人说:“我也要下山。”
连教主没有停笔,他一口气儿地写满一整张,到最后一个字时,墨水干涸,笔尖都毛糙了。他抬起眼看着前头。岳青原是躬着腰的,他听清连玦的话后,慢慢地站直身,回过头来。
他望着连玦,没说到底应是不应。只是,攥着纸的双手给无声地捏紧了。
“过来。”
等不到一会儿,就看人听话地朝他走来,止于两步外的地方。忽然,连玦就出手了。
他极快地抓住岳青的手腕,岳青亦下意识地将他一握。连玦虽然散了功,可依旧是难得的高手,他出招那么猝不及防,从不见岳青讨得到好处。此下二人还未交上手,连玦蓦地一出力,将岳青整个人往自己身上猛力扯拽。
他穷凶极恶地噙住了他的唇。
他们不明不白地纠缠了三年,连玦从来不碰他的唇,这是第一次。那一叠黄纸从岳青手里一脱出,“哗啦”一连几声,全散在桌子下。
“唔、唔!”岳青猛地扣紧了男人的肩,像是想推开他,又像是想把人狠狠地拉近。连玦仰着颈,五指死死地拉扯住了岳青的头发,很用力地把他压向自己。那两根红软的舌头灵活地缠在一起,几次别首、分开,喘了几口气,最后,还是厮磨到一起去。
原道这是一步步登了梯往云霄去了,也不妨想想,这连教主做事向来只凭一时好恶,半个疯子一样。忽地,岳青就教人一推,连退了两步。他的唇被人给咬破了个口子,一嘴全是铁锈味。他一个练家子,脚下都乱了方寸,还得用手扶着案子才能站稳。
他听见了几声低笑。
连玦喘着粗气儿,难得在这大白日下,这么认真地打量一个人那模样算得上是周正的,就是成天在外,晒得有些黑,这会儿涨红了,倒也别有趣意。还想瞧个人瞧了三年,早就该厌腻了,今儿竟又被他看出了点新奇的东西,没想到,这岳青竟是个有美人尖的。
良晌,岳青方收回了自己的心魂:“时候……时候不早了。”他才刚要跨出门,身后的人就道:“那就这么讲好了。”
“先欠着,”连玦又拿起笔,“回来再还。”
岳青回到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