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碎裂而开。那人戴着的斗笠一落,总算露出庐山真容来那五官俊美华丽,霸气自成,竟是魔头连玦。
“少林金刚杖。”连玦默念了一句,随即冷笑一声,“和尚不在庙里念经,却和金人打交道。佛祖渡不了你,我来渡。”说罢,将金兵留给其他教众,一人去对付少林叛僧。他手中的刀势如雷霆万钧,掠过之时犹如雷雨大至,出招快得肉眼无法跟随。那罗汉东闪西躲,根本挡他不住,忽然“铿”地一声响起,他手里的金刚杖竟被一刀给震断。
如此一来,这叛僧便知他二人实力悬殊,亦不恋战。他翻身一起,飞纵而去,那轻功甚为了得。连玦又杀两个武士,这才追上去。
狼烟四起,此时的重阳派近乎沦陷,廊上尽是尸首,血流成河。张岱茂面色铁青,重阳派传承数百年,莫非真要亡于今日?想到此,忽将生死置于度外,带着剩下的弟子死守抗敌。在这时候,其他的武林同道也只能与重阳派共同进退,靠着这数十人硬生生杀出了一条血路。
忽有一声惨呼,是宋蘅一剑挑瞎了那刀客的眼。刀客摇摇晃晃,满脸是血,心道自己今天是活不成了,嘶吼一声,猖狂地拿刀往前莽冲出去,终被宋蘅给一剑刺穿心口,当场送命。
“师弟!”罗汉追赶到来时,他的师弟已经气绝。和尚扶起刀客的尸体,哭喊着连叫“师弟啊”,眼神一狠,之后便扛抱起尸身,朝深山里狂奔而去。
乱中,宋蘅往房顶看去,一眼便认出了连玦。二人隔空一望,连玦显是意不在同他再战,衣袂一扬,直追那罗汉而去。宋蘅一向是聪明绝顶,看连玦出现得蹊跷,转念便想到:莫非,他是为了谁而来!遂几招击退缠上来的乱兵,跟着提气紧追而去。
残阳似血,寒风渐甚,落雪成点,随着刺骨的冷风刮着身子。
划破的指尖在布上游走,以血充墨,书写到尽,那引得江湖纷乱、人人争破头的秘籍,也不过这区区一张布帛。
男人写完最后一个字,手掌已呈青灰色,指间的关节已经冻得僵硬,无知无觉。
木延舟将布帛夺去,血渍透过薄布,颇是狰狞。他不再看那半死不活的人一眼,回头将布帛捧过去,给那妖道过目:“师伯你看,这跟你当年所读的那半册,可是相呼应的?”
多年前,这妖道被自己的师弟设计陷害,失去了首徒之位。他心怀不甘,悄悄混入师父的书房,欲偷练功法,不想被人给发现,后来自是被逐出了门派。毋怪木延舟要与他人联手,原来是为了辨别秘籍的真假。
一眉道人等不及木延舟将布帛全部展开,只先略读数句话,就忍不住激动:“……确是真的!”紧接着仰天长笑,狂喜之下,微晃地朝一处走了走几步,突地向一坟头一啐,朝它骂骂咧咧,语无伦次,脸上明明是极其得意,眼角又有热泪滚出,看似疯疯癫癫。
待他一好,又转过来,要夺那秘籍来好生一观,木延舟却将身子侧开,让那妖道扑了个空。
一眉道人立时变脸,施手将拂尘往前一刺,这一对师伯师侄就这么轻易撕破脸皮。
“竖子,把秘籍交出来!”妖道盼着心诀到手,盼了他足足大半生,岂会容它在手里再溜走。木延舟知道这老头儿的厉害,早在此处布下埋伏,这时候连发三枚烟火,却迟迟不见援兵到来。一眉道人再一攻来,木延舟惊险一避,便看那妖道一甩拂尘,狰狞地阴阴笑道:“小杂种,你算计我,我又何尝不会算计你。你藏下的暗子,早就被我给杀了。”
闻言,木延舟心中恨道到底是老狐狸,看来方才他和岳青恶斗之际,这老东西就先去杀了他的人,待他负伤后才再出来。于是,他拿起弯刀,作势要跟妖道拼死一战。
一眉道人一脸鄙夷:“不自量力!”他原来料想这金人生的杂种还有一些骨气,不料木延舟只是佯势杀来,打出几记不伦不类的阴招,趁隙五指一张,撒出粉末。妖道以为是毒,匆忙一退,没想又中了他的小计,这时候木延舟已经逃出五丈之外,他刚要追赶过去,脚下忽然传来震动。
却看不远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