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刻,房内却有着似有似无的香气。

那香气馥郁却不?熏人,带着丝丝缕缕的草木香与雨后泥土的气息,森*晚*整*理令人心旷神怡。

注视着景云的背影,时鹤书的眼睫轻颤了颤,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绕过屏风,一个琉璃打造的水缸映入眼帘。

那水缸不?大,刚好落于桌上也不?累赘。缸内装了一半的水,水中?则浸泡着各色落花。

那是香气的来源。

清水很?好的中?和?了浓郁的花香,将香气控制在了时鹤书可接受的范畴。

那是景云原本打算给时鹤书的小趣味,但此时……不?提也罢。

“九千岁。”景云垂着眼,很?努力?的将自?己失控的语气压制在温和?:“请坐。”

但他此时的情绪实在糟糕,哪怕已尽力?也显得不?伦不?类。

不?过时鹤书不?在意这些。

立于床榻边的青年只?默了半晌,便从善如流的坐下?了。

时鹤书的细腕依旧被景云圈在手中?,随后,一只?宽大的手掌握住了那只?在对比下?只?显娇小的手。

本就白皙的肌肤在衬托下?更是仿若白雪,景云近乎强硬的将自?己的五指挤进了时鹤书的指间?。

掌心贴着掌心,血肉贴着血肉。

粘稠的血液染红了景云的手掌,景云掀起眼帘,注视着时鹤书的眼。

“不会痛的,九千岁。”

的确。

在疼痛传达到时鹤书的大脑前,丝丝缕缕的暖意先自?他的掌心蔓延开。

仿佛有无数看不?到的细线在缝补着那些伤口,暖意过后的细密痒意令时鹤书的手臂不?自?觉颤了颤。

不?知过了多久。

或许只?有几息,或许又是几刻钟,景云终于移开了他的手。

“好了。”

长睫轻垂,时鹤书注视着掌心。

他的掌心依旧满是或新鲜或凝固的血液,但那几只?翻出皮肉的血目……

已彻底消失不?见。

烟灰色的眸子倒映着无瑕的皮肉,明亮的桃花眸微微睁大,薄唇紧紧抿起,时鹤书不?自?觉抬手,轻轻抚过自?己的掌心。

……完好的。

不?知沉默了多久,时鹤书抬眼看向景云,而景云正紧绷着脸,安静注视着他。

“九千岁。”见时鹤书看来,景云缓声开口。而他的语气依旧是怪异的温和?:“您可还?有哪里不?适?”

“并无。”时鹤书顿了顿:“多谢。”

清清冷冷的声音响起,景云缓缓吐出一口气。

“九千岁。”

浓黑色眸子里倒映着白璧无瑕的人,景云放轻声音:“您要爱惜您自?己。”

爱惜?

时鹤书的指尖蜷了蜷。

虽说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但时鹤书从不?是君子,也从不?介意用自?己去做诱饵。

因为诱饵只?是诱饵,因为他清楚,他不?会死。

时鹤书的命对时鹤书而言,很?重要。

但时鹤书的身体对时鹤书而言,不?值一提。

只?要不?死,时鹤书从不?介意用伤去换自?己的目的达成。

但这话没必要向景云解释,也没必要说给旁人听,他自?己知道便好了。

更何况,今日?只?是意外。

而随着话音落下?,似乎是意识到这样带有些许说教意味的话不?该从下?属口中?说出,景云又补充道:“您不?爱惜您自?己也没关?系。”

景云膝行上前,如一只?收敛脾性的恶犬,乖觉的趴在了主人的膝头。

“属下?会永远在您身边,保护您,让您不?再受伤。”

时鹤书的睫毛轻颤了颤。

永远这个许诺足够沉重,但时鹤书没有对景云的话给予任何表示,他只?是静静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