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近乎癫狂的笑了起来。

“我去死,你给我陪葬,好不好啊!”

“时鹤书……时鹤书!”

太后?挣扎着想要站起身,发现自己被压着站不起来,便?开始不断地以头撞地。

压住太后?已经是?时鹤书的极限了,他无法再控制太后?近乎疯狂的动作,他只能?摘下腰间玉佩,猛地掷向地上。

苍白的手被四溅的碎片划破,鲜血顺着如白玉般的指尖滑落。

东厂的人破门而入,而将自己撞的头破血流的太后?终于被控制住。

“督主!”

鲜血染红了时鹤书的袖角衣摆,他搭着侍从的手站起身,死死注视着仍在不断重复让他去死,给她陪葬等?话语的太后?。

鲜血打湿了太后?脑后?的长发,金钗刺入她的皮肉。

“传太医。”

时鹤书的语气听不出悲喜:“别让她死了。”

第36章 亵渎

太医来的很?快。

虽心里早有准备, 但在真的看到殿内的一片狼藉时,几位太医还?是眼前一黑。

地上满是未凝固的血迹,金钗落了一地。

被压在地上的太后早已没了咒骂的力?气, 却仍在不?断重复着让时督主去死的话语。而时督主垂着染血的袖口,静静立在一旁,面无表情的注视着太后。

“督主, 太医来了。”

有东厂太监快步走到时鹤书身边,冷冷的视线扫过手足无措的太医,时鹤书的声音无波无澜:“太后脑后有伤, 劳各位诊治一番。”

太医们忙颔首应是。时鹤书收回视线:“本督还?有事。待她清醒了, 再去府上寻本督。”

“是,督主。”

京城, 督主府。

马车徐徐驶入府中?, 侍从撩起车帘,一只?苍白的手落在他的掌心。彻底失了血色的面庞如无瑕白璧,垂下?的长睫遮住那双明眸, 时鹤书缓步下?了马车。

绣着红枫的白衣已有半边满是血迹, 但白衣的主人却依旧如皎皎明月。

赤红的宫绦勒出盈盈一握的腰,垂至膝弯的长发轻晃,日?光为他镀上金边。衣袂在风中?翩翩,似环绕明月的云雾。

“九千岁。”

院内梧桐随风发出簌簌声响,清脆的鸟鸣此起彼伏, 柔和?的日?光刺破云层,暖暖的照在人身上。

立于树下?的青年轻声唤道,时鹤书回眸, 便撞进了那双黝黑无光的眸子。

“景云。”

血腥气弥漫在唇齿间?,景云低低应了一声, 大步上前。

“您……”

赤红的袖袍垂落,吞没秀美?的手。粗粝的大手圈住纤细的腕,景云以不?容置疑的力?道举起了时鹤书受伤的那只?手。

“受伤了。”

景云的声音分外低哑,令时鹤书的指尖不?自?觉蜷了蜷。

“……别动。”

圈住细腕的手微微用力?,景云低喘了一口气,用另一只?手轻轻掰开时鹤书的五指。

尚未凝固的红色鲜血几乎布满了整个手掌,那些或深或浅的创口早已停止了流血,只?是留下?的伤也依旧骇人。碎片在无瑕的掌心割出了或大或小的血目,狰狞的注视着这人世间?。

景云好一会都没有说话。

被人箍住手腕掰开五指的感受并不?好,见景云好半晌都未言语,时鹤书试图抽回手,却不?小心崩开了几只?血目。

新?鲜的鲜血赤红,带着滚烫的腥气,刺激到了景云的五感。

“九千岁!”

景云抬起头,时鹤书这才发现他的双目不?知在何时变得赤红,无数红血丝爬满了他的眼白,看上去颇为骇人。

“……”

“本督无事。”

悲悯的神女掀起眉眼,掌心的大片鲜红好似无数朵盛放的海棠,零星花瓣从指间?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