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咄咄相逼,但季长?明一举一动一言一行皆符合礼制,太后无法?借题发挥。
她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没有直面回?答时鹤书的问题,而是微微颔首道:“本宫说他言行不端,他就是言行不端。”
“本宫做事,何时需要向时掌印解释了?”
如平阳谢氏于闹市问斩那日相同,太后在答完后依旧意识到?了什么不对。
她看?着时鹤书弯起眼睛,又看?着那张如粉樱般的薄唇轻轻吐出令她暴怒的话:“臣以为,高堂之上唯有一君。太后无权以一己私欲为季尚书定罪。”
“什么叫一己私欲?”
如时鹤书所?料,状态极差的太后再度被他一点就炸。
时鹤书抬起头:“哦?不是一己私欲?”
他慢条斯理,终于说出了那句准备已久的话:“那太后便是为了平阳谢氏,要惩治一个心怀天下的官员吗?”
本就如热油锅般沸腾的朝堂彻底炸锅,看?着下首群情激奋的官员,太后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她说错话了。
……而时鹤书早就知道,她会说错话。
他是故意气她,故意激怒她,故意让她失去理智的。
自?那次平阳谢氏被问斩后,时鹤书去见?太后,便察觉到?了她的状态极差。
正常情况下,头脑清明的太后是不会那样回?答他的。
太后确实绕过了那个极明显的那个陷阱,但同时也给自?己掘了坟墓。
时鹤书从不是什么君子,他不知道什么叫点到?为止,他只知道趁人之危。
他不会给太后休养生息的机会,他要像扳倒平阳谢氏那样,直接扳倒太后。
愤怒的群臣开始集体进?谏弹劾太后,更有甚者以命要挟要太后彻查平阳谢氏背后的靠山。
但怎么会有人自?己查自?己呢?
太后清楚,平阳谢氏最大的靠山,就是她啊。
哪怕她并不情愿,她也做到?了一个靠山该做到?的事。
砚台不知被谁又重重砸到?地上,朝堂上静了一瞬,太后忙起身:“退朝!”
她连小皇帝都顾不上,直接便离开了混乱的朝堂。
回?到?宫室的太后又怒而砸了几个瓷器,而朝堂上乱成一片的百官面面相觑片刻,也该从地上起来的从地上起来,该松开柱子的松开柱子。
“督公……”
在出了朝堂后,季长?明小步小步挪到?时鹤书身边。
如谪仙般的人掀起眼帘,一双明眸如天上繁星,直视着季长?明。
薄唇轻轻弯起,眼睫在眼尾拖出一条长?长?的线,如猫儿般,令季长?明的心怦怦直跳。
“你做的很好。”
似乎是知道季长?明想要什么,时鹤书轻声道。
季长?明的耳根瞬间烧红。
他今日所?说的所?有话,都是时鹤书先?前在信中教给他的。每一字,每一句,季长?明都牢记心中。而那如松竹般不失风骨的字迹,更是被他篆刻在脑中,久久不能忘怀。
“督公过奖了,长?明只是按照督公的意思去做罢了,也没有很好……”
季长?明的语言系统几乎紊乱,他低声说着这些,小步小步移到?时鹤书身边。
时鹤书似乎被他的话逗笑了,那双漂亮的眼睛如月牙般弯起,灿若繁星的眸子也藏在了垂下的羽睫下。
“不,没有过奖。”对于该夸奖的人,时鹤书从不吝啬自?己的夸奖:“季尚书就是做的很好。”
季长?明这下连脸都涨红,彻底变成了猴屁股。
他支支吾吾半天,想说什么却没说出什么。
“那督公,我做的如何?”
被刻意放轻的拐杖声忽然出现?在了时鹤书身旁,时鹤书抬眼看?去,恰见?江秋悯露出一个笑。
与领到?重要剧本的季长?明不同,江秋悯负责的是煽风点火。虽然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