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千岁。”
再次单膝跪到时?鹤书?身?边,景云抬眼注视着时?鹤书?。
水润的?薄唇轻启,时?鹤书?轻轻吐出几个?字:“你说?,本督要?罚你吗?”
景云顿了顿。
其?实景云也知道自己那夜去找谢无忧有些太冲动?了,可他就是不想忍,不想让时?鹤书?受到那样轻浮之人的?羞辱。
于是他主动?握起时?鹤书?的?手,贴上了自己的?脸颊:“属下冒犯了指挥使,该罚。”
说?罢,景云目光灼灼的?望着时?鹤书?。
时?鹤书?:“……”
他勾起唇角,对景云露出一个?清浅的?笑:“去抄书?,一百遍。如何?”
景云:“……”
景云放下了时?鹤书?的?手:“其?实属下觉得,属下与指挥使是公平公正公开的?切磋,惩罚什么的?……”
“一千遍。”
景云:“…………”
他默默注视着时?鹤书?,在发觉时?鹤书?是认真的?后带着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即视感对其?行了一礼:“是,九千岁。”
时?鹤书?注视着他,抬手轻拍了拍他的?脸。
“乖。”
最后那一千遍书?,景云还?是抄了。
虽然字有些过分狂野,狂野到时?鹤书?都不想看,但他总归是抄了。
抄书?千遍所?废的?时?间不少,在景云抄完后的?第二日,早朝也重新开始了。
大宁的?早朝平静了许多。
颓靡的?太后,依旧神游天外?的?小皇帝,和谨言慎行的?百官。
自刘献忠与周巩一被废,一被贬后,朝堂上针对时?鹤书?没事找事的?就少了许多。
哪怕是太后党,在痛失了两个?骨干后也不再找时?鹤书?的?麻烦,甚至他们在奏章里都老实了许多,没再有以前那种“你就是个?批奏章的?奴才”的?嚣张感。
时?鹤书?对此很满意,并惋惜自己动?手的?有些晚。
早动?手,早享受。
这?样想着,时?鹤书?抬眼看向珠帘后铺了厚厚一层粉,却依旧难掩憔悴的?太后。
平阳谢氏……
谢无忧虽有些吊儿郎当,但他并不是会?在大事上欺骗时?鹤书?的?类型。更何况有前世的?记忆佐证,时?鹤书?自然是信谢无忧的?。
但布局与准备都需要?时?间,在这?段日子里,时?鹤书?也不会?闲着。
他收回视线,环视一圈朝堂。
这?些太后党……也该处理一下了。
……
不要?误会?,时?鹤书?说?的?处理一下,并不是将这?些人处理掉。
虽然如果可以的?话,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这?样做毕竟死人,才是世界上最安分的?存在。
但东厂是要?讲证据做事的?。
于是按照档案室的?档案,时?鹤书?有理有据的?贬了不少属于太后的?爪牙,令太后又憔悴不少。
而这?样做的?代价,就是时?鹤书?被太后请去喝茶了。
“时?掌印,坐吧。”
金碧辉煌的?殿内,稍显憔悴的?女子不掩其?美?艳,她依旧保持着自己尊贵的?模样,并骄矜地抬起了下巴。
时?鹤书?行了一礼,端正的?坐在了太后对面的?位置上。
“时?掌印近日很得志啊。”
太后掀起眼帘,直视着时?鹤书?,语带讥讽:“时?掌印上次那么得志,还?是在先帝驾崩前吧。”
听她提起先帝,时?鹤书?的?目光沉了下去。他垂下眼帘,脸上带着不出错的?笑:“太后,臣只是按规矩贬了几个?不中用的?朝臣,您何必如此针锋相对。”
“不中用的?朝臣?呵。”太后冷笑一声:“时?鹤书?,你真是好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