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时以为父母能永远在身边,可结果事与愿违,以为突破万难和心爱的女孩在一起,然而也没有如愿。
他无力的阻止事情的发生,但命运的齿轮一点点转动奔腾着向前。
许淮低头,手攥着伞柄的指尖轻微颤抖,伞面朝脸遮住,雨水从下颚滑落滴到衣服上。
是他还不够强吗?
许淮再一次感受到自身渺小,如果他要是能更强就好了。
彻底把握自身的命运,真切的用自己的双手来报仇。
*
参加完葬礼,夏鸢他们还想安慰许淮,但都被他拒绝说想自己待一会儿。
他回家就把自己锁到房间不出门,季游多次敲门也得不到回应。
又把自己关起来了……
季游在想该用什么理由让许淮开门,突然接到一个来电。
还是陌生的。
季游刚点开,女人疲惫带着怒火的声音传来,质问他到底要玩到什么时候。
他爸妈还真是锲而不舍,被他拉黑了还一个劲儿的换电话号码打。
“我没有在玩。”季游平静的叙述事实,他站在门外低声说,“那天我说的已经很清楚了。”
季母压抑着哭声:“你就为了那个男人,一个什么都不学的混混!”
季游皱眉:“你别这么说他,我真的会生气。”
“我们都要被你气死了!”季母高声尖叫,声音大的可以穿透门板,“你以前很听话,现在居然为了一个男的抛弃爸妈。他有什么好?你高中在学校霸凌他,他不还是吃你的住你的用你的!”
嘶哑低吼的尖叫从电话那边传来,带着混杂极致的怒火。
季游生怕他说出什么过分的话,立刻把电话挂断敲门。
他担心亲妈这么大声音会让许淮听到,然而敲了半天门,他也没听到门内有任何声音。
*
许淮把毛巾咬在嘴里,手拿铁钳和剪刀,脸色冷然的看着胸前穿透乳头的宝石钉子以及下身的银环,神色凝重片刻后便决定下定决心。
想拆掉这东西还挺复杂,他力道不到位不小心就弄出了血,疼的脸色满是汗水,牙齿紧咬着毛巾不敢出声,极度紧张和折磨下,视线也变得晕眩。
朦胧的意识恍惚缥缈之际,浓重的血腥味萦绕鼻尖,门锁被猛的打开,以及季游急切呼喊的声音。
他再次醒来时只闻到浓烈的消毒水味,入目的是白色天花板,身体酸软无力,胸口和下体剧烈的疼痛也被平息。
他转头就看见季游冷淡疲惫的神色。
“喝点水吗?”
季游看他醒了,立刻起身把人扶起按呼叫按钮。有医生和护士来给他检查身体,说还好他下刀的力度不深,身体没有大碍,养几天就能出院了。
等医生走后,季游的神色难看:“你想去掉乳钉和银环,可以让我带你来医院。”
许淮看着自己的手臂和围在胸前的纱布,眼神很平静:“我确实不该吃你的、用你的。”
季游递给他水杯的手僵住:“我妈那是胡言乱语,迄今为止,我做的一切都是应该的。”
许淮嗤笑:“可这建立在你爱我的前提下,如果你不爱我呢?”
季游的脸色泛白。
“班长。”许淮轻轻的说,“你的爱让我恶心。”
他看到季游伸出来的手僵住,冰冷神色破碎般的变得灰败、难看。
从医院回来后,两人的关系似乎又降至冰点。
之前许淮还允许季游抱着他睡觉,现在这人连门都进不去,甚至给伤口上药包扎也全都没让对方插手。
他们好像又回到曾经那种势不两立的状态。
许淮拒绝和季游说话,只有吃饭时会出门去厨房做饭。
“我给你做吧。”季游逮到他出门的机会拉住胳膊。
或许是孔栀去世后,许淮的性情也变了很多,他冷淡地甩开手:“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