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季游思索着这番话轻声低喃,难以言喻的苦涩在心底蔓延,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窗外草坪上的许淮和孔栀,胸口难受压抑的很疼。

他低头看怀里的医学书籍,只觉得挺可笑的。

为了让情敌的生命延长一点时间,别让喜欢的人因此难受。这种办法估计也只有他能想得出来,可他又有什么办法呢?许淮不喜欢他,能够牵动这人心神的只有孔栀。

他想让许淮开心,也会尽全力寻搜寻北京所有医疗资源给孔栀治病。

季游发觉自从爱上许淮后,整个人像着了魔一般做太多自己从未想过的事。

*

许淮从医院回到季家就把自己关房间里不出门。

季游试探性的敲门很久也喊不出来,包括吃饭也是。他实在担心许淮会出事,拿备用钥匙开门,一眼看到落地窗前坐个人影,背对自己在做些什么。

他轻轻走过去,看见许淮正在折千纸鹤,纸质洁白、清晰折痕碾过手指,月色清亮的落在他身上,光线蔓延在振翅欲飞的纸鹤。

许淮盘腿背对着他,身旁已经有十几只折好的纸鹤。

季游轻轻拍他的肩膀:“我帮你折?”

许淮没拒绝,掌心攥着纸鹤:“好。”

季游的脸色微动,瞳孔亮了一下便坐下,伸手拿起白纸开始折。他是第一次折纸鹤,看着许淮的动作来模仿只看一遍就完整学会纸鹤的折法,一口气折十几只,而且模样完好、栩栩如生。

许淮抽空看他一眼:“挺好的。”

他顿一下,继续说:“折几只兔子、猫咪吧,栀栀会喜欢。”

季游抿紧唇瓣:“你真了解她。”

唯独不想多了解我一点。

许淮冷哼没说话。

季游的手指动作更迅速,折纸鹤的速度比之前快了一倍,并且完成度极好。

他们很快折好许多纸鹤放进盒子内。

许淮把盖子盖好,又贴了张纸条写上祝愿病人的身体健康等心愿。

季游想起高中时期,他在课间休息时多次来到许淮桌前找借口和对方说话,实则是偷偷打量那张桌子。

他很想和许淮交换桌子,后来也得偿所愿,两人近乎一晚上没睡觉,折了太多纸鹤放进盒子。

许淮突然说:“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给我捐钱的贵人。”

季游正在把盒子打包,听到这话手指顿住。

“一笔三十几万,一笔十几万,到底是谁呀……”

许淮说这话就有些困了,尾音渐渐低下去,等季游转头看他时发现人已经靠着床边睡着了。

落地窗外的曙光透过玻璃撒在地毯和他的身上,天边云层透出一抹血色,烧云般的燃烧至心底。

许淮的忙了一晚上,薄衫被汗水浸湿、发丝垂在脖颈间,锋利的五官浸着一层湿润的沉静。

季游轻轻地迈开腿走过去坐下,他清唱着把许淮搂到怀里,把对方的头搭在自己脖颈间听着律动的心跳,胸腔压抑的情绪和念头喷薄涌出。

他的呼吸都有些急促,迫不及待的想要告诉许淮,那笔十几万的捐助是出自于自己,是他每夜徘徊于许淮家楼下,把那份厚重、装着钱的信封塞进他家门缝处。

至于为什么不再给多一点,是他知道许淮当时需要孔栀的手术费用刚好是这个数额,如果再多他怕许淮不收,而且父母强烈的控制欲监管他的每一笔资金流水,哪怕家财众多也不允许他乱花钱。

但是如今的季游今非昔比,他大学时期做投资努力在学业上做出成就,早已具备摆脱父母的能力,没有人能够再监管他的资金流水,也没有人能管控他喜欢谁、认准谁。

季游抱着许淮坐在床边,低头亲吻他的唇瓣后又迅速离开,还是忍不住回味刚才的味道。

他现在有足够的能力为许淮做一切,也祈祷着对方不要拒绝他,能够给他一个靠近的机会。

他们住在一起,每天吃饭、共同生活。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