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急需输血,我们血库没有RH阴性血。”孟绍安原本想询问血型的话又堵了回去,他暗骂一声,抓起身旁闻雀的助理。

这人正在打电话,孟绍安动作幅度大,把他电话都打掉了:“你老板都出事了,还不赶紧调血过来!”

助理颤抖着说:“整座城市符合老板血型的本来就没多少人。我刚才找人问最近的来这儿也要一个小时。”

“我来吧,你把他放下。”

孟绍安听到这话,不禁怔住,头慢慢的往后扭,他看到许淮脸色平静的站起身说道:“我和闻雀的血型一样,我给他输。”

女人抱着孩子也一脸愕然。

孟绍安还没回过神:“你、你和他……”

许淮面色平静的对医生说:“带我去输血吧。”

孟绍安拦着他:“不行,你刚骨折怎么能……”

“我是输血,又不是输骨头。”许淮推开他,“别拦着我。”

医生和助理赶紧带着许淮去测血型输血。

采血室的白炽灯管嗡嗡作响,许淮盯着针尖刺入血管,透明液管满是浓稠鲜红的液体,随着时间流逝,袋子很快就装满一半。

记忆突然坍缩成那个蝉鸣刺耳的午后,福利院铁栅栏外,闻雀踮脚递来汽水,时间似乎穿梭连接现在和过去,腕间留置针被晒得发烫,而此刻输血袋鼓胀的节奏竟与当年重症监护仪的心跳声重合。

许淮闭上眼,他在援爱福利院对闻雀的回忆确实很少,那时也不怎么关注这个文静边缘化的小孩,但有一次的事情他记得很清楚。

那是个炎热的夏天。

闻雀可怜巴巴的淌着眼泪找他,说他好久没来福利院想和他一起玩。他那时是小孩子心性也愿意结交新朋友就带他出去玩。结果他调皮捣蛋,过马路时不看车,刚出福利院门口就被撞。

等他醒来时就在福利院附近的医院。

他躺在病床上,看到闻雀哭唧唧的边流泪边哽咽的说:“哥哥,我怕你再也醒不过来了。”

“怎么会呢?”许淮有点困了,伸手摸他的脸,“你没事吧?”

闻雀摇摇头,哭着说:“医生、医生说我们的血型是相同的,问我能不能给你输血,我答应了。”

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他能醒的这么快,被车撞到前一秒还以为自己要死了。

许淮困的点头:“我想睡一会儿。”

闻雀吸了一下鼻子:“好,你睡吧,我守着你。”

他意识朦胧间,听到闻雀欣喜的说了句:“哥哥,我们的身体里流着同样的血,是不是意味着我们是一体的。”

许淮困的都快听不见:“什么一体?”

“亚当和夏娃的故事呀。”闻雀兴奋的声音还在耳边延续,“骨中骨、肉中肉,只有极为亲密的人才会有着同样的血。”

“我们生来就该永远在一起。”

许淮已经听不到后面他说的话了,闻雀静静的看着他的睡颜,有点吃力的伸手按在床板处撑起身体爬到许淮的床上,小心的把他往旁边推了推,自己躺到许淮身边。

闻雀小小的手臂还有着滞留针,鲜红血液顺着透明软管流进许淮的身体。

一个人的血输进另一个人的身体。

闻雀看着这条连接他们两个人身体的点滴管,很开心的笑了。

持续性的输血让他的脸色变得苍白,但即使如此,他还是觉得难以言喻的开心,像是这条点滴管是连接他和许淮的红线一般。

他紧紧盯着许淮的脸,眼睛一眨不眨的,心想如果他和许淮是兄弟该多好呀,但又一想不是亲兄弟也没什么,他们身体里流着相同的血,本来就该是兄弟。

他们要当兄弟,要永远在一起,要成为最亲密的哥哥和弟弟。

这次事情后,许淮被父母接走并很快搬家。临走前也没时间看闻雀一眼,搬家后两人更是失去联系。

“淮哥,你觉得怎么样?”

左格的声音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