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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过三巡,席间的人渐渐开始有些醉了,谈话间顾忌也就少了,借着酒胆竟然开始议论起山阴公主──刘楚玉了,不知是忘了刘楚玉和何戢都还在在席上,还是以为他们听不到。

眠花宿柳?何戢可不是那么随便之人,这一点刘楚玉还是有清楚的,不过看着何戢听到议论后有些愤愤的面庞,捉弄之心顿起,故作讶异地看向何戢,“我竟不知,原来你时常夜不归宿,竟是出外寻花问柳去了。”

寻花问柳?!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吗?!何戢被刘楚玉这么一问,一口酒顿时呛在了喉咙,涨的两颊非红。

“男人都是有需要的,我又没怪你。所幸,你今晚不用舍近求远了,陛下赏赐妙人会等着你的。”刘楚玉见何戢这般,靠过身去,在他耳边低低调侃道,顺便还伸手帮他轻拂了拂背脊。

听到楚玉这番诨话,何戢本欲发作,但感受到背脊上一下又一下的轻拂,怒气竟一下子消散了大半,沉默的同时生出了些许感慨:两人多久不曾这般亲密过了。

刘楚玉帮何戢顺气,又在在何戟耳边‘私语’,本是为了做戏给在场嚼舌根子的人看,但看到何戢一脸怔忪,只觉得好似一有股异样的情绪从指间蔓延至了心头。

“跳的好!”

刘子业的称赞声打断了刘楚玉的沈思,回过神来,她才发现,又一曲终了。

“他们虽然跳的好,可是跟爱妃你比起来可就差远了,爱妃不如为大家舞一段助兴,可好?”

刘楚玉与何戟亲密的举动落在刘子业眼里,他有些不爽地想要借酒消愁;举杯却发现身边的项时月也正看着那两人,竟忘了给自己斟酒。

刘子业冷哼了一声,松开了揽在项时月身上的手,开口要她当众跳舞助兴。

听到刘子业的要求,项时月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

女子舞跳的再好,也只能跳给自己夫婿看,舞蹈这种展现身段和身体的技艺的东西,除了舞姬和妓女,正经女子怎会当众跳给异性看呢……

“贵妃是没听清孤的话吗?”刘子业见项时月迟迟未有动作,冷冷地再次开口道。

“陛──”眼见何戢攒紧了拳头,正欲起身,楚玉一把按住了他握拳的手。

“你要说情?以什么身份?”刘楚玉看了何戢一眼,讽刺地开口提醒道,“她既然选择了入宫,早该知道陛下喜怒无常脾气,你能帮得了她几次?”

又过了片刻,丽贵人仍是没有起身,反是倚靠到刘子业耳边,不知轻声说着什么。

随着丽贵人的话语,刘子业的脸色竟渐渐缓和过了,并开始有了笑意,只说了声,“爱妃既然身体不适,这舞不跳也罢,只是没有舞蹈,大家不妨说说自己的趣事以娱乐气氛。”

……

仗着酒醉,大家也开始没那么拘束,七嘴八色的议论起来,只是不知怎么,话题竟又引到了刘楚玉身上: “听闻长公主殿下最近又新添了一男宠。”

不知是谁趁着醉意高呼了一句。

“我说皇姐怎么最近都没时间进宫来看孤呢,原来是又添新宠啊!”刘子业举着酒杯看向刘楚玉,好似向她道贺般将酒一饮而尽。

“莫须有的事。”

刘楚玉开口否认。自己添了男宠,自己岂会不知,这说话之人的消息也太‘灵通’了。

“真没有?莫不是是皇姐怕有人不满,所以不敢承认?”刘子业似乎跟这个问题较上了真,不依不饶地问道。

“妾与陛下一母同胞,陛下尚且可以坐拥后宫三千,妾为何只能有驸马一人?”

这话看似回答刘子业,实则是说给在座众人听的,对于有人私底下议论自己,刘楚玉向来可以豁达地不计较,不过若有人想公开质问自己,也该掂量掂量自己够不够身份,她的目光扫过众人,继续开口道: “妾即便真的收了两三个男宠,又会有何人不满?”

刘楚玉这话清晰地响在大殿,在座的众人莫不心中一惊,山阴公主养男宠之事皇亲贵族人尽皆知,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