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在刘楚玉举步前行时,本已伸出手,谁知刘楚玉理都没理他,径直前行,他只好不着声色地将手又收了回来,转身跟上了楚玉的步伐;并暗自嘲笑了一把自己的自作多情。
也罢,既然关系已冷漠至此,也不需要装什么琴瑟和谐,相敬如宾了。何戢这么想着,直到上了马车,也没找什么话题与刘楚玉交谈,他挑开窗帘看着外面的景色,刘楚玉则蜷在另一头闭目养神,两人就这么沉默着,一直进了皇宫。
宫中宴会向来沈闷,刘楚玉从来都没什么兴趣,尤其是自己弟弟继位后,即便宴会上女眷众多,娱乐节目却大都是迎合着男人们的恶趣味的,或者说仅是自己这位弟弟一人的恶趣味的。
之所以会来,不过是期望见到自己想见的某个人而已。
然而,目光扫遍席间所有落座之人,刘楚玉并没有看到她所期望见到的面庞。以往这个时候,自己都会离席去宫内四处闲逛,看看宫内又多了那些新面孔,或者是去找谢贵嫔说说话……
现在驸马正坐在自己旁边,刘楚玉自然也不好独自离开,只放松了正襟危坐的身子,一手手肘抵在食案上,一手端着酒杯,轻啜着杯中的葡萄酒,百无聊赖地坐在宴会上,看着那毫无新意的歌舞。
现在这支舞倒还中规中矩的,不过刘楚玉赴宴这么多次,知道这节目必定不会这般正常下去,一会会有什么劲爆的节目?脱衣,裸体,甚至是让男女在大殿上交合……自己这个弟弟向来喜欢‘出人心意’,不知到时……
刘楚玉勾起唇角,斜眼看了看端坐自己身旁何戢,一会不要被吓到才好。
刘楚玉正想象着何戢一会看到香艳场面时的神色,一宫女不知何时跪到了刘楚玉后面,将手中端着木盘放在地面,然后双手托起木盘上的酒杯,恭谨地送到楚玉面前。
“公主殿下,陛下赐的酒。”
赐什么酒?自己桌前桌前明明还有……楚玉略微端正了跪坐之姿,接过酒杯,并没正式规矩地俯首谢恩,只端高酒杯,朝刘子业示意后,仰首,将酒一饮而尽。
甘酸,冰凉的液体从唇舌间一划而过,楚玉确实尝出了些许不同,不禁多看了几眼刘子业桌案上的酒壶,酒壶是一样,刘楚玉自然看不出什么,不过却觉得酒壶上那一双芊芊玉手的主人,好似有些眼熟。
“帮陛下斟酒的那位是?”恍惚一阵后,刘楚玉确定自己曾在某处见过那女子,但决不是在宫中。
“回殿下,陛下旁边那位是丽贵人,前些日子才入的宫。是项都尉家二女儿……”刘楚玉身后的宫女很清楚刘楚玉的习惯──要么不问,要问便问详细资料,于是,她将自己所知道的尽数道出。
“项时月?”刘楚玉听了那一番叙述,终于回忆了起来某个名字,开口印证道。
“嗯。”身后的宫女自然不敢直呼丽贵人的名讳,只低低了应了一声后退下了。
果然是她,刘楚玉侧头看了一眼旁边何戢,他仍端坐着,晃眼一看,他似乎在认真的看歌舞,仔细观察却能发现:他目光会不时的向刘子业所在的方向望去。
当然,他看的不可能是刘子业。
我道他怎么会想起要跟我一同入宫赴宴呢,原来,竟是跟我一样的。刘楚玉几不可查地轻哼了一声,想着,今日的宴席,或者没那么无聊。
2.食色
果然,好戏开场了。
沈闷的歌舞过后,一内侍领着四名侍女抬了个巨大的银盘向殿中央走来。银盘里,坐着一个近乎赤裸的女子,女子未梳发髻,珠饰璀璨,身上仅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绿纱。
对于这样的‘新意’,在场竟然没有一人惊讶出声,可见所有人对于这样的节目都司空见惯了。纵观全场,男子们有的自顾自的喝酒,有的目光随着盘中女子移动,还不忘啧啧赞叹两句,女眷们大半早就离席,剩下的也三三两两坐在一交谈着一些彼此感兴趣地话题,对殿上的一切视若无睹。
当然,有一人例外。那就是阴山公主身旁坐着的何驸马。他惊异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