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将刘楚玉放在了一旁的榻上,然后,起身拦在何戢面前,毫无惧意地看向何戢:“驸马说错了,怀敬不是什么面首,而是公主的侍卫。但凡有公主不愿理会之人,怀敬都得替公主拦着──”
不愿理会之人?好,好得很!何戢看着眼前之人心头的怒火陡然加深,一把拔出了别在腰上的剑,直抵怀敬咽喉,挑衅地地看着他,“你倒是拦给我看看──”
怀敬自从伺候了刘楚玉之后,也就不方便随时将剑带在身旁……不过,这也并不妨碍什么,他对自己的武功很自信;比如现在,他只轻笑了一下,伸出两根手指,飞快的捻住剑稍,随后身子往后一仰,捻住剑之手顺势向后一拉,然后屈膝靠地借力一下子从何戢手臂下滑到了何戢身后。
何戢没料到怀敬回来这么一招,身子虚空地前倾,眼见就要着地,他忙将剑抵到地上……
借力站起来后,何戢再次挥剑回头,却见怀敬已从墙上某处摘下一把剑来。
“装饰所用之剑,用起来到底不够柔韧。”怀敬抽出了剑在手中打量了片刻,然后挑眉看向何戢,“不过若驸马实在要较量,怀敬愿意奉陪到底。”
何戢不料怀敬还真同自己动手,当即剑锋一转,再次指向怀敬。两人剑拔弩张之际,榻上的刘楚玉却先开了口。
“你们要做什么!”
刘楚玉奋力地撑起身子从塌坐了起来,看了一眼两人,有些吃力的迈着步子走到了何戢的面前。
“这剑……”刘楚玉垂头看着那剑鞘上的纹饰,觉得似乎有些熟悉……
何戢听见刘楚玉的询问,神色微有一愣,却没有回答他,只一把将剑收入剑鞘中,然后便拉着刘楚玉往门外走去。
这次,怀敬没有阻止,因为他注意到了,那剑柄上端的镶嵌着的那块羊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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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留着?”刘楚玉在看到剑柄的那一刻突然想起来了──这剑是自己与何戢新婚不久之时,自己送何戢的。
那时何戢刚封了都尉,自己想着送点什么礼物给他,想来想去还是听从了怀敬的意见──送把剑。本来剑的剑柄上一般都是镶宝石的,自己因为想要礼物显得特别一点的,便命工匠镶了白玉,谐了自己‘楚玉’之‘玉’。
何戢听到刘楚玉的询问,再想到昔日种种,心头也有些触动,却依旧不发一言,只是拉着刘楚玉继续前行。
今日何戢回府,本是要回来拿些东西去军营的,却无意间听到府中出了刺客的事;意外中又有那么一点担心,他便去了皓首阁,谁知却撞到了那么一个人……想到这,何戢的心情更是复杂,不禁加快了脚步,连拽着握刘楚玉手腕的力道亦加重了……
刘楚玉不知何戢要拉自己去哪,只艰难地跟着何戢的步伐。她身体有些发冷,额上却隐隐冒出汗珠,脚步提起来很沉重,可迈下去却觉得很虚浮,感觉总落不着实处……看着那个拉着自己前行的挺拔背影,恍惚间,她已不由自主地开了口:“慧景,我难受……”
低低的呼喊,将何戢从自顾自的恼怒中拉回神来,他转头,之间刘楚玉脸色苍白,双唇哆嗦,神色极为痛苦,似乎神智也不大清醒,要不然,她怎么会叫自己慧景……
心头的怒气不由地泄去了大半,终于,他还是一把抱起了她,飞快地踏入了不远处的思觉居。
再次清醒过来时,刘楚玉只觉得自己的身上盖着厚厚的被褥,而且捂地十分严实。
哪个不贴心丫头?刘楚玉有些窝火地掀了掀被子,睁眼却见何戢正坐在不远处的桌案上,垂眸不知沈思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