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这东西……不是给公主殿下吃的……”阿莲犹豫着,还没开始解释,脸便已经忍不住红了起来,暗暗后悔刚才没把自己公子交待的话写下来,不然,也就不需这般尴尬了。
“不是给公主吃的?”倚乔等了半晌仍是等不到解释,不由狐疑地打开了食盒盖子。
“这──?!”倚乔初初打开盖子时,也被那一条条蠕动着的东西吓到了,惊异地看着送东西过来的阿莲,“这东西是──是拿来干什么的?”
“吃的──,不过不是给公主吃。”阿莲的头垂了下来; “不是公主,那是给谁吃?”
“给驸马──,不,也不是驸马,这要看公主想给谁吃──”阿莲的头垂得更低了,脸也开始红了起来。
“……”
“我家公子说,这是治公主的病的药引,不过不是公主自己吃,而是给伺候公主的人服用,那个伺候,就是床上那种。”终于,阿莲一口气说完,羞红脸飞快地跑出了皓首阁。
伺候!床上那种!阿莲的解释虽含糊,倚乔却瞬间明白了过来:原来这是这药引需要男子先服下,然后与刘楚玉行那事,方能治刘楚玉的病。不过,刘楚玉到底有什么病呢?竟然需要用这么怪异的方式治疗……
看着盘中那一条条蠕动的虫子,倚乔将食盒合上,深沈的眸色中渐渐有了计较,她起身向皓首阁外走去。
思觉居,卷起的竹帘下,子谋正坐在窗前,信手抚琴,他的姿态很从容,表情也很平和,只是琴音中流露出的稍许杂沓和急促,却出卖了他此刻的心情。
是的,他现在很焦虑,哪怕他装的再镇定,他心头仍是着急的。算算时间,他毒发的日子也就是这两天了,可刘楚玉却连看都没有来看过他一眼,他更是没有机会近刘楚玉的身……
子谋和当初死去的宝华,其实原是刘子业的男宠,刘子业这个在性事上可称得上变态二字,做他的男宠,不禁要承欢与他身下,还要经受各种意想不到折磨。两人本以为被选来做刘楚玉的面首,日子会好过一些,却不想离开皇宫前,刘子业一前一后分别给他们喂了药,还说什么:孤怕你们伺候男人惯了,怠慢了皇姐,所以特地赐你们此药。
至于药有什么好处,子谋没有伺候过刘楚玉,也不清楚。但是后患他却是很了解:每月必须与女人交欢,不然就只能等着毒发时万蚁噬骨、万蟥啃肤般的痛苦。
上一次宝华发作,那痛到发狂的姿态还历历在目,想到宝华求自己杀了他,替他解脱时那狰狞而绝望的姿态,子谋抚琴的手不禁一颤。
或者,自己应该主动去找刘楚玉,子谋这么想着,却见窗外一袅娜身影款步而来。
是她?她怎么来了?!子谋愣愣地看着他的身影,眸色复杂:有些欣喜,有惊惶,更多地却是浓浓的苦涩。
“怎么,做了公主的面首,就不认得我了?”倚乔进了屋,看着发愣的子谋,戏谑地挑了挑眉。
子谋没有回答,只定定的看着她,漆黑的眸子里投出影影绰绰的暗影。
“哼──,还是一副老样子,也不知你这样怎么能讨公主欢心?”倚乔对于子谋这种不理不睬的态度,只是轻轻地哼了一声,然后开始打量起屋内的一切。
“这里倒是挺清雅的,”目光环视了一圈后,她开口评价了一句。
“你到底来干什么──?”终于,子谋还是开口了,嗓音低哑,里面有种辨不明的情绪。
“我……”倚乔沈吟了一阵,还是不知如何措辞,只开口将阿莲送药过来的事情清楚的叙述了一遍。末了,提醒一句:“我看你是等不来公主的,不妨──”
“你都知道了些什么?”子谋打断她,眼里的那种复杂的情绪更甚。
“上次你额头伤了,在皓首阁疗伤之时,大夫曾说你的脉相很古怪……再联想当时与你同住那人之死……”倚乔垂头不敢看子谋,她的目光有些闪烁,“我猜,你被人下了──那种药。”
她都知道了?!饶是倚乔的话这般含蓄,子谋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