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姬垂眸，不敢继续看戚元月的眼睛。

“南疆与大禹有着血海深仇，南疆这几十年来，虽然一直是大禹的附属国，

但南疆王并没有放弃独立，暗地里培养了许多探子，其中包括像我这样的女子，

我被送到养父身边，虽然是当成探子来养，可养父待我很好，齐南的声音很平静，

没有仇恨，没有反抗，我不想，大禹的西北，也变成南疆那样的人间炼狱。”

沈骏杰紧绷的肌肉微微松了下来。

他一直知道南疆王不是真心臣服大禹，如今得知真相，反而松了一口气。

宋九安想的却是更多。

“西疆和南疆，联合了？”

素姬只是一个被送出去讨好言鹊的探子，她又哪里知道这么多。

果不其然，她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那日我被掳进红颜阁，他们来送宰杀好的羊，我一看他的步子，

就知道他来自南疆，他们用屠户作为掩饰，我本想引你们到那里，将他们抓起来审问。”

只是她也没想到，这些探子太敏锐了。

几乎是闻风而逃，根本没来得及将人抓起来审问。

当素姬知道，淮安侯与福康郡主有交情，她早已猜到结局。

如今她面如死灰，将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和盘托出。

“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关于我南疆探子的身份，她们都不知道，郡主，侯爷，

你们要杀就杀我一人吧，她们真的是大禹的娘家子，

是被言鹊这个天杀的男人强掳进府的，你们放了她们吧！”

沈骏杰张了张嘴，竟不知该如何作答。

戚元月不知想起了什么，神色冰冷地问道：“我问你，你养父将你送给言鹊后，可有让你做什么？”

“让我尽可能勾引言鹊，进他的书房窃取机密，但言鹊色归色，他从来不让女人进他的书房。”

因此这么些年，素姬根本没有获得任何线索。

更何况，素姬根本不想当探子。

就在素姬以为，自己没有利用价值会被处死时。

戚元月却说道：“好，我知道了，下去吧。”

素姬一脸茫然地被带走，宋九安看着摆在面前的纸，有些出神。

纸张上面写着的，写着“西疆”，“南疆”，“齐南”，“白家”。

良久，他才喃喃道：“这一切，都与当年三王之乱有关。”

三王之乱，根本没有结束……

第二百八十六章 唯一的筹码

只一句话，让在场的所有人为之一震。

“可是，大皇子已死了多年，为何……”

三王之乱发生时，沈骏杰正在西南带兵。

等知道京中之事时，简直一阵后怕。

他的夫人孩子都在京中，差点就在他不知情的时候，全都死于非命！

那样的事，短短十几年，就又要重演了吗？！

“大皇子虽然已死，但当年的八皇子，却还在，而且，

先帝驾崩前，他的封地可就在齐南，就在您离京不久，他就进京了。”

宋九安抬眸看着沈骏杰，说的话几乎颠覆他的认知。

当年三王之乱，打算牺牲西北以此获得皇位。

如今新的三王之乱，再一次将西北祭天。

他们根本就没有将百姓放在眼里！

许是经历了生死，宋九安竟然没有生气，甚至还有点想笑。

这趟离京，反而让他发现了这些人的秘密。

都说祸福相依，果然如此。

“我这就写信回京交给恩师，希望他在京中，能尽量想办法阻止当年的惨事发生吧。”

京城太远，他们根本够不着。

也根本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