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2 / 2)

斗之誉乃天下人共识,而长安书院院长更是先帝亲许,此人如此说,岂不是说天下人有眼无珠,说先帝……”

韩非抬手止住郭笑之语,道,“此人三言两语间便将我大楚文人贬低得一无是处,其口才可见一斑,而之所以如此,却与这望月楼中的诸国宾客相关。”

“何解?”

韩非眯了眯眼,眸中掠出一道精光,道,“对今日之事,想必此人已预谋许久,之所以如此,只因我大楚本就尚文,诸国皆知,而望月楼诗会更是广聚天下才子,我等固然知晓几位大贤乃圣贤之人,非是他口中所说一般,可这望月楼中的诸国宾客初到我大楚之地,又岂会知晓?在此三言两语间让我大楚文坛声誉尽毁,诸贤颜面尽失,不正是为了让诸国使者看笑话,让我楚国在国诞如此隆重之期,成为诸国笑柄?”

话音一落,众人一片哗然,怒目圆睁,杀机毕露。

韩非一指上官青,怒斥道,“若非老夫在此,恐真让你这贼人奸计得逞,让我楚国成天下之笑柄,你狼子野心,其心可诛矣,老夫看来,此子并非我大楚之人,乃为他国奸细,只为乱我大楚。”

上官青深色大变,道,“韩先生这张嘴,果然能言善辩,短短数句话,便让在下成为一个所谓的奸细,昔日韩先生能凭一张嘴夺先贤之女芳心,窃取其作后又以言语污蔑先贤,至先贤含恨而终,其女投井而亡,而韩先生却名声大噪,而后又靠着一张能生死人白骨之嘴得宰辅青睐,将爱女下嫁之后,韩先生便从此一飞冲天,走至如今这一步。在下佩服,佩。”

楚天双眼注视上官青,脸上笑意更甚,这上官青,是个有意思的人。

今日本就有打狗之心,不曾想却遇到一个很有意思的人。

楚天有些许恍惚,竟想到了一个人,一个亦如上官青一般痛斥天下文人无风骨的人。

“贼人,事到如今竟还敢污蔑韩先生,真是不知死活。”

人群中有人怒喝一声,拧起酒壶朝着上官青砸去。

上官青不闪不避,任由酒壶砸向头颅。

第17章 作诗,又有何难?

陶瓷烧制的酒壶应声而裂,瓷片之锋割破上官青额头,鲜血溢出,顺着脸颊流淌而下,而后坠下,砸在地砖之上,轰然碎裂,化为一朵朵灿烂的血花。

上官青却纹丝不动,立如青松,未曾擦拭鲜血,甚至未曾将嵌入额头的陶瓷碎屑取下。

上官青瞥了一眼韩非,又环视周遭众人,目光中却没有丝毫的怒意,有的只是轻蔑,不屑,无奈……甚至还夹杂有些许的怜悯。

一指众人,道,“文人风骨已被摇尾乞怜的奴性取而代之,尔等何时才能醒悟,何时骨髓中才能重新流淌文人骨血,何时才能明白这贤字之意,何时才会知晓这些所谓的大贤,只不过是一群戴着面具的沽名钓誉之人而已……”

上官青仰天长泣,道,“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

又转头直勾勾盯着韩非,道,“终有一日,天下学子会掘坟开墓,将汝之骨曝晒天地,让尔之魂,永受天下学子唾骂……”

韩非淡然一笑,道,“老夫为人如何,天下学子皆之,又岂是你这贼人三言两语便能改变?观尔如今之言,无非是计划被老夫所破,恨老夫入骨罢了。”

“贼人,妄论天下学子,污蔑大贤,其罪可诛。”

“韩老先生门生遍布朝野,为大楚尽心竭力,岂是你能妄论?”

上官青大笑不已,叹道,“正因如此,我大楚,危矣。”

之前因上官青出言讥讽,却又反驳无力的吴文怒容满面,一脚踹向上官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