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青点点头,却仍旧面无表情,道,“自然知道。”
掌柜的一愣,道,“上官公子莫非不喜?”
“为何要喜?”
“上官公子不知除了诗魁可为韩非先生关门弟子外,榜眼探花皆可为记名弟子……”
话还未说完,却已被上官青打断,道,“知道。”
老掌柜眉头微皱,道,“莫非公子不知韩非?”
“知道。”
“那公子不知能为韩非弟子是多少人梦寐以求之事?”
“知道。”
老掌柜顿时语塞,道,“公子不愿拜韩非为师?”
话音一落,上官青竟仰天大笑,道,“为何要拜他为师?他很了不起么?”
一语出,楼中在一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屋内无针,故只余众人的呼气吸气之声。
纵是老掌柜此刻都面色惊异,似乎在怀疑自己是否听错,连忙道,“上官公子说什么?”
上官青淡然道,“为何要拜他为师,他很了不起么?”声音比之前更大上几分,语气轻蔑至极,又夹有丝丝嘲讽之意。
未待老掌柜开口,身旁的吴文已一步迈出,抬手,指头直指上官青,斥道,“何处来的山野村夫,如此不识抬举,口出狂言,是酒还未醒,还是本就疯癫?”
上官青瘪瘪嘴,道,“莫非这世间还有强买强卖之事不成,不愿做他的弟子都不成?”
“观你模样,形如乞丐,料想也做不出那等诗文,想必是先前酒醉乱语,而今酒醒,怕入书院漏了馅,才在此胡言乱语?”
一旁有人呵斥道。
上官青捧腹大笑,笑得十分癫狂,道,“几句酒后疯语,竟被尔等当作诗文,在下想问诸位,那也算是诗?”
顿了顿,上官青抬起手,一指众人,又道,“不过想来也是,在诸位看来,那确实已算是佳句,若不然,此诗又岂会为探花?”
说罢,上官青仰天大笑,似已为疯魔之状。
“先前便说上官青或许在作诗之后便已离去,诸位不信,而今看来如何,这疯乞丐不仅冒名顶替。还在此发疯,上官青所作之诗为酒后疯语,坏了这诗会之风,当真可恨至极。”
上官青不住的摇头,长长叹了一口气,又道,“可恨,总归是要比一群可怜的摇尾乞怜之狗要好的。”
不待众人开口,上官青已将手指指向吴文,道,“尔名吴文?所作乃藏头诗?”
“是又如何。”
“整,俪,叶,韵,谐,度,纵观阁下所谓的诗,占了几样?我劝阁下还是先多读读书,莫要以为几个短句拼凑,便可称为诗?”
“你……”
吴文怒极。
“有点意思。”楚天眸子眯了眯,看向上官青,喃喃道。
第16章 天下文人已无骨
上官青不屑一笑,轻蔑道,“阁下不必一副愤怒至极的模样,是否如我所说,阁下自己该一清二楚才是,若阁下不知,倒可以回去再好生翻一翻先贤之作,好好看,好好学,自有明白的一日,待到那时,再与我争辩不迟。只是如今……在下却已不愿与你多言,毕竟,对牛弹琴者,蠢也。”
说罢,上官青大笑一声,环顾四周,一指众人,朗声道,“瞧瞧诸位身上可还有半分文人的气节,身上可还流淌一丝文人骨血?在下,诸位别说是才子,就连一个人都已称不上。”
不知从何处又得一壶女儿红,两大口酒入度,脸上顿县红晕,浑浊的眸子中有讥讽,有不甘,又有几分无奈。
猛的一摔酒壶,酒壶应声而碎,化为满地瓷片,酒水四溅,上官青状若疯癫,大笑道,“若俯首帖耳、摇尾而乞怜者,非我之志也。然,却为诸位之志,当真可笑,可悲……”
“昔日太祖言人不可不读书,故天下书院兴起,一时涌出多少大贤,又有多少千古名句传世。太祖之愿,乃让有有才学之人不至于无门可入……可如今,这天下书院可还是初时的模样?文不似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