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她一松开……或许这个大恶魔就保不住自己的命了。

利维坦并不在乎一个恶魔的性命，只是她担心如果放任路西法，这只会是一个开始。

好在路西法似乎还保有?理智，他摸了摸她的头，转身离开：“把钱都上缴国库。”

贝希摩斯松了口气?，又恨不得拿龙尾抽自己一个嘴巴子。

好好的嘴贱什么?！这下好了，喜提财产充公！

但他还是不知道到底哪个词惹魔王不高兴了啊！

还剩下几个大恶魔没?有?见到，但利维坦已?经不敢再?让路西法去见了，她说自己累了，路西法像是没?有?看出她的心思：“回?去休息吧。”

路西法让利维坦住在了自己的偏殿，自己则回?到了寝殿。推门而入的一刹那?，眼睛又不自觉地暼到了雅威留下的礼物。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指针滑动的声音清晰可闻，忽然一道抽绳的声音盖住了指针的转动声。

路西法打开了盖子。

深色的丝绒上，一条项链静静摆在其?上，暗金色的宝石镶嵌在逆五芒星上，精致又奢华。

礼盒里有?一封信，路西法打开，看到纸上一行简短的字：

给路西重新准备的生日礼物。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慢得他能听到自己的心跳。路西法盯着代表恶魔的逆五芒星，还有?信上“重新准备”四个字。

他的指尖搭在纸面，指腹摩挲过那?行字，路西法垂下眼睫，终于承认，雅威因为他变了很多。

从前不满的独断专行，他都在一点点改。

“我能在寝殿里看着你吗？”

“等我们跳完舞，你就跟我走，可以吗？”

起码以前的上帝不会询问?他的意见，以前的他只会说“我在寝殿看着你”或者“等跳完舞，你就跟我走”，当然更有?可能的是连问?也不问?。

他一直在有?意无意地忽视雅威的改变。

他分明是在惧怕，怕继续相处下去，他就会忘掉最初的想?法，怕自己真的爱上了雅威，让之前的一切成了一个笑话。

被刻意忽视的细节和回?忆如潮水般涌来，路西法拿起羽毛笔，在下面写下回?答。

我很喜欢。

雅威，我很喜欢。

我很喜欢雅威。

路西法把羽毛笔放回?墨水瓶：“雅威。”

他没?指望能收到雅威的回?应，然而几秒后，清脆冰冷声音凭空响起：“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名字的？”

“……你忘了？”

上帝：“我确实失去了一段记忆。”

路西法忽然笑了，只是笑容淡得像即将枯萎的枝叶，风一吹就会被折断。

“雅威，你这是逃避。”

“路西法，这与你无关。”

路西法低声问?：“你失去了哪些记忆？从你暴露开始？还是从创世大典开始？”

“这与你无关。”

“雅威，你不止封印了与我在一起之后的记忆吧？”

路西法的问?题没?有?得到回?答，上帝收回?了视线，不愿再?搭理这个堕入地狱的前任天国副君。他还有?许多坚定地站在他身边的孩子，何须去理会地狱的魔王。

齿尖将嘴唇咬破，血腥味在唇齿间蔓延。

上帝的话语冰冷淡漠又生硬疏离，无论是堕天前，堕天时还是堕天后，他都从未用过这样拒人之外的语气?对他。

上帝此刻对他的态度，就像对一个普通的天使，他分明是把对他的感情也一起丢了出去。

不只是爱，连带着从诞生开始对他怀有?的各种情绪都一并封印了。

上帝为了避免重蹈覆辙，他把自己对“路西菲尔”和“路西法”的所?有?感情，一起封印了。

路西法擦去唇角溢出的鲜血。

如果拉斐尔的暗示是真的……不，事到如今已?经坐实了拉斐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