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以为颇有些难度的任务，做起来却?顺利无比，如今的雅威在与他相?处的时候，身上早就没有了那股高高在上的神性?。

接下来呢？

路西法重新将雅威揽进怀里，指腹摩挲过他细腻的后颈，似在安抚，又带着无声的危险。

雅威在片刻的迷茫后，安静地靠在他的怀里，享受着路西法的拥抱。

接下来，抛弃他。

在最浓情蜜意?的时候离开他，让他也体会一把被抛弃、被欺骗、被愚弄的感觉。

理智告诉他，没有犹豫的余地了。

雅威的梦境越来越清晰，即使被他暂时安抚下去，保不准某一天，他会彻底记起来。

“路西，”雅威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带着迷惑和不解，“你怎么了？”

“雅威，我们?走吧。”

“现在？你不想跳了吗？”

乐曲刚刚进入后半部分，他本以为路西法会和他跳完这支舞。

路西法点头：“嗯，现在。”

雅威有些意?外，不过跳舞并非重要的事情，既然路西法想回?去，那他们?就回?去好了。

“好，”雅威牵住他的手，“我们?回?去吧。”

万魔殿设有反空间传送的魔法阵，但对宫殿的主人无效，他反握住雅威的手，四周空间霎时扭曲，下一秒，他们?回?到了寝殿。

路西法向舞会的方向眺望，那里距离万魔殿还有一段距离：“雅威，恢复那里的光吧。”

雅威挥手，随手就恢复了舞会上的光明，原本瑟瑟发抖的提灯妖精看到恢复了光亮，以为是自己的魔法终于恢复了，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高兴地小声欢呼起来。

雅威晃了晃路西法的手：“已经?恢复了。”

路西法再度望去，隔着遥远的距离，依然能看到那里点起的灯火，仿佛星子?闪烁。

“嗯。”

他倏地松开手，后退一步。

雅威下意?识想再抓住，然而扑了个空，路西法的手垂在身侧，僵硬笔直，仿佛难以弯曲的铁板。

一种浓烈的预感涌上咽喉，像是堵住了他的喉咙一般，雅威感到难以发声。

他抬起头，四目相?对，雅威忽然觉得?眼前的路西法很陌生。

明明他依然是那副温柔体贴的模样，但有什么悄然改变了。

心核跳动的速度越来越快，脸颊的温度在急速升高，思?绪在过快的心跳中?变得?越来越模糊。

很熟悉，这个场景很熟悉。

他在哪里见到过。

对了，他在梦里见到过。

他和路西法面对面站着，路西法的唇瓣一张一合，不断倾吐话语，但他总是听不清。

或许不是听不清，只是不愿意?听清罢了。

空气凝固，氧气几乎无法被摄入，雅威有些喘不上气，他的视线锁定在路西法身上，指尖几乎要戳破手掌的皮肤。

雅威想，他的脸色现在一定很难看。

他向旁边瞥了一眼，正好望见落地镜的镜面。光滑平整的镜面映出他狼狈的身影，脸色苍白，银发如枯萎的白木。

他强迫自己别开眼，望向窗边的路西法，他们?的视线在半空中?相?撞，路西法眨了下眼，并不躲避。

“想起来了？你的梦。”

“路西，”他发现自己的声音也在颤抖，“路西，别说了。”

“看来你想起来了。”路西法平静道。

“没有。我没有想起来。”

别说了。

只要不说出口，梦就不会成真，一切都有挽回?的余地。

路西法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虽然我将其称之为梦，但你我都清楚，那并非普通的梦境，而是你预测到的未来。”

“雅威，不要骗自己了。你知道我会说什么。”

“别说了……”

“我从来没有爱过你，这是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