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思来想去,总觉得?不妥,素手从妆奁里拿了一牛皮纸包揣在了怀里。
一刻钟后,沈葶月弯身上了马车。
雨后路滑,马车踏着辚辚之声?缓缓行驶在青石板上。
沈葶月在马车上时不时掀开帘子眺望,她很想告诉陆愠现在的刺史?府是龙潭虎穴,要多加小心,奈何见不到他。
元荷轻声安慰:“姑娘放心,等到了谢家,便可见到世?子了,?”
沈葶月抿唇,未答。
就这样怀着忐忑的心情终于熬到了刺史?府。
下了马车后便有?婢女前来接待,沈葶月脱口?便问:“我家郎君呢?”
婢女答:“宋公子正在前院和大人喝茶。”
“带我去见他。”沈葶月提裙,娇纵道。
此时此刻的她,把一个恃宠而骄的宠妾形象发?挥的淋漓尽致。
奴婢面露难色,“这,姨娘,这不太合规矩。前院都是男人,何况,我们夫人正在花厅等您呢。”?
“孟娴?”沈葶月喃喃道。
她可不会给自己好果子吃,怎么?看,都是去找陆愠最安全。
沈葶月嗔眉,撒起泼来,“我不管,我就要见我家郎君,你们现在就带我去!我见不到郎君便心口?难受,寝食难安!”
婢女被闹得?没?法,只得?皱眉让人去前厅通报。
沈葶月此时此刻很庆幸顶着“秦妤”这张面具,这么?不要脸的事,她还是第一次干。
不多时,那小厮便来传话,两人耳语几句,婢女道:“秦姨娘,请跟奴婢来。”
入了谢府,脚下踩着六棱石子铺就的长径小道,沿途灌木丛中种植着茉莉,松果,紫丁香,绣球,波斯菊等一众花朵,看似杂乱无章,实则遵循着剪枝插花的气韵,高低交错,□□尽头?抬头?便看见飞檐翘脚的亭台楼梯,池水潋滟,吹来几许初夏的清荷香气。
穿过垂花门,沈葶月看见陆愠同谢逊在院子里侧身说?话。
男人一身描金纹的曳地墨色长袍,戴白?玉带,紫金冠。
夕阳的余晖落在他俊美?的侧颜上,鼻梁高挺,棱角分明,低垂的鸦羽弧度都恰到好处。
不得?不说?,俊美无俦的镇国公世?子来到扬州,简直如同鹤立鸡群。
那楚楚谡谡的清贵之姿,看不出半点商人的样子。
怎么?看都像是皇亲国戚。
至少,沈葶月记忆中扬州街上的商人各个点头?哈腰,唯利是图,见到县令这样的小官都唯唯诺诺卑躬屈膝,何况是谢逊这样的一方刺史?呢?
他的腰板挺得?也忒直。
这样一个清贵的商人公子,才貌,学?识,财富样样皆是拔尖的,完美的,是不是太假了点。
他该有?些污点,比如
“郎君让我好找。”
娇柔如同莺啼的声音陡然在院子里炸开。
沈葶月款步上前,没?骨头?般贴在陆愠身上,漂亮的杏眸含着一片雾,可怜巴巴的仰头?瞧着他。
陆愠对这投怀送抱的架势也没?含糊,大掌紧掐玉腰,将人搂在怀中,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玩味,“怎么?,这样想我?”?
沈葶月委屈地点点头?,比了比自己的腰身,“见不到郎君,妾今日都没?好好吃饭。”
谢逊眼色由怒火转为?讶然,继而变为?火热。
开始他想着谁这么?大胆?,?竟敢闯进来,可再一看见沈葶月的容貌,那股怒火就变为?欲.火,哪来的神仙小娘子,腰肢细成那样,肌肤如同剥了壳的荔枝,柔软?细腻,那胸.脯下该是何等波澜?他甚至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尝尝鲜了。
“这位便是宋兄的妾室吧?”
陆愠拍了拍她的臀,示意她站好,随后道:“正是,贱妾出身微寒,又十分粘我,不懂规矩,让谢大人见笑了。”?
谢逊对待美人一向温柔,尤其是沈葶月这等姿色的美人,他笑笑:“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