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愠不怒反笑,漆黑的眸闪着浓浓的恨意:“碰你怎么了?宁夜怎么就能碰你,我凭什么不可以?”

沈葶月被?他摁得身体发疼,拼命的朝他打去,踢去:“陆愠,你疯了吧,你简直不可理喻!那是?我哥哥,你算是?什么东西?!”

陆愠不为所动,将她抵在门上,寸寸泛白的指骨诉说着他无声?的绝望,压抑在身体里的嫉妒,憋闷,终于在此刻轰然崩塌,他几乎是?要咬牙道:“我是?什么东西,我是?你夫君,你是?我的妻,沈葶月,听见了吗,你是?我的!”

两?辈子,你都是?我的啊……

凭什么只他一个人痛苦,沈葶月还?高高在上,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他宁愿毁了这一切,宁愿不要这一碰就碎的伪装。他拉着她一起下地狱,也不要一个人血淋淋的痛着,等着,疼着,到最后只换来一句她早把?他忘了。

沈葶月脑海空白,双腿不住的战栗,这人疯了,绝对?是?疯了!

她倔强的瞪着他:“你做梦!我只属于我自己,我不属于你,不属于任何人!陆愠,你想仗着权势,力量,手段来胁迫我,可你就是?个卑鄙懦弱的小人,你得到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你是?个懦夫,失败者!你听清楚了吗!”

第51章 第 51 章 一刀两断

陆愠喘着粗气, 削瘦的脸颊上还挂着未干的泪,明明已经走投无路,想做足最后的疯狂, 哪怕是?她永远恨着自己,可听见她口中说出, 他是?个失败者时,他仿佛被束上了镣铐,再?动弹不得。

他年逾二?十有四?,自出生起,便不知何谓失败。

他出生在钟鸣鼎食之家, 父亲是?封无可封的公爵之首,母亲是?大楚唯一的嫡长?公主?,这样的他,不愁吃穿,不愁名利, 唯有科考一路让他受点苦头, 可他也?是?新科榜上的一甲探花, 不曾失败过。

如今面对小小女子, 她说他是?失败者。

他该怎么对她, 还要如何待她?

“别自欺欺人了, 那些过往,还请陆大人,忘了吧。”沈葶月不再?看他,推门而?出。

身后那道?漆黑沉重的视线一直盯着她, 悲悯,痛苦,如蛇吸附着。

沈葶月离开后便回了东宫的马车上, 直到车轮辚辚碾过,她才松了口气,双手不自主?按着的,是?一双发颤的腿。

没有表情是?装的,自打那日从陆家离开,这还是?第一次和陆愠碰上。

她第一次拒绝,第一次豁出去所有区反抗。

陆愠此?人有多卑鄙难缠,她是?知道?的,她越回避,他越得意。

她发现,她碰到的每一个困境,本质上都是?针对她自身内心的弱点,心魔,如果她始终回避,那么下一次遇见这种事,她还还会陷入相?似的境遇。

她不能躲避,她只有不怕了,才不怕被胁迫。

这一次,她做得很好!

她终于不再?害怕面对过去,也?有勇气和那个渣滓一刀两?断。

若他再?敢来?,沈葶月还会毫不犹豫的扇他巴掌。

沈葶月走后,赫融才敢进来?,隔着老远他就看见自家世?子颓废的身影,他不敢靠前,只隔着半开的门在外面轻声道?,“世?子,裴霜凝想见您。”

“滚。”里间传来?的声音嘶哑冰寒冷,像沁人的毒刃,掉着冰碴。

赫融硬着头皮继续道?:“裴霜凝说此?事很重要,跟夫人……不,跟沈姑娘有关。”

提及沈葶月,陆愠行尸走肉的心仿佛找到了点温度,他抬步朝门外走去。

赫融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撇嘴。

就跟我能耐,有本事跟夫人喊去呀!

哼。

大理寺狱,天字牢房。

裴霜凝这件牢房是?水牢,她左右手被捆在人形架子上,冰冷刺骨的脏水漫过她的腰身,停在胸前心脏的位置,不偏不倚,让她胸前气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