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抬手,又是一刀,齐妃雪白的胸脯顿时血溅三尺, 衣衫尽褪,长长的刀疤从她的腰部,穿过月匈前?, 直直砍到了锁骨处。
齐妃很想去捂住腹间喷涌出?来的热血,可她双手被拷住,动弹不得,她痛苦到扭曲,连尖叫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在?那?股剧烈的疼痛和汩汩鲜血流淌的恐惧中,一点?点?看自?己消逝的生机。
陆愠仿佛没有感情?的死尸般,齐恒不说话,他就砍齐妃,齐妃半死不活,哼哼唧唧,他就弄齐恒。
可直到最后?,长刀卷了刃,这两人也?没能吐出?一句真话。
陆愠失去了耐心,愈发烦躁。
门?外那?些?差役鸦雀无声?,紧紧捂着嘴,生怕因恐惧尖叫出?声?,惹得那?位少卿大人的注意?到自?己,顺手将自?己也?砍了。
一刻钟后?,齐恒兄妹俩双双断气。
陆愠蹙起眉,扔了手中沾血黏腻的刀,他呼吸不到血腥味,也?觉察不到齐恒与齐妃的痛苦哀求,他仿佛失去了感知的能力,脑子里就只剩下一个意?识:
沈葶月到底在?哪?
可看齐恒两人的样子,仿佛是真不知,不然,外头有齐太后?坐镇,齐恒是有求生的心的,不可能为了一个女人咬死不松口。
若他想以沈葶月报复自?己,外面还有齐家氏族百十来号人呢。
齐恒,为官十余载,深谙家族基业重于泰山,只要齐家还有一个男丁,也?许就有光复的可能,他不会如此。
陆愠茫然的走出?天牢,长安的夏日,万里无云,蔚蓝的一片,不知疲倦的热着,升腾着。
一切都没有不同,可一切,又恍惚不同。
也?是这样一个万里无云的天,葶葶跪在?懿祥阁的内室里,他亲手拿着放妻书,甚至不曾转过身看她一眼。
“既有圣旨,孙儿遵旨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