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灵儿早早起来，送舒瑾出门后，安排好一切事宜，便得知卫锦书醒了。

她过去女儿的房间，迈步进去，见卫锦书睡眼惺忪坐在床榻上，小手揉一揉眼睛。瞧见她，卫锦书张开一双手臂，奶声奶气熟练撒起娇：“娘亲，抱抱。”

卫灵儿含笑走上前把女儿抱起来。

“媛媛睡得好吗？”

“好――”

卫锦书小手搂住卫灵儿的脖子，靠在她肩上。

丫鬟送热水进来。

卫灵儿帮卫锦书洗漱梳洗，又帮女儿扎了两个小揪揪，再换上一身银红绣银线边的衣裙，衣襟、袖口、裙摆上皆绣着小兔子，十分可爱。

“今天是端午。”

“我们去陪曾祖母、祖父和祖母一起过节，好不好？”

卫锦书软软糯糯应好。

卫灵儿把她从罗汉床上抱下来，放到地上，卫锦书便去牵住卫灵儿的手：“娘，牵手手。”

母女两个牵着手从房间里出来。

马车已经备下，她们离开公主府去郑国公府。

卫锦书性子很活泼，见了人便甜甜笑，一会儿一个“曾祖母”一会儿一个“祖母”，又一会儿喊起“祖父”，配上头顶的小揪揪和漂亮的小裙子，越招人喜欢。

舒衡对卫锦书姓卫而不姓舒，曾经心下是多有不满的。

纵然未横加阻拦，也只因为拿舒瑾没辙罢了。

到得如今――

“媛媛，到祖父这儿来。”

舒衡板着脸招呼卫锦书这个小孙女，卫锦书便迈开小步伐朝舒衡走过去。

走到舒衡面前，她扬起小脸，眉眼弯弯，乖巧冲舒衡福一福身：“祖父，端午安康。”

舒衡垂下眼去看卫锦书，紧绷的一张脸变得有些绷不住，他压一压嘴角：“之前祖父教你的诗，可会背了？”

“祖父，我都背下来啦！”

卫锦书弯着眼睛说着，而后用软糯的声音，一字一句不紧不慢背给舒衡听。

舒衡之前教她的是一首《咏鹅》。

四岁的卫锦书口齿清晰，把一首《咏鹅》背得流利顺畅。

小孙女聪明伶俐，舒衡极为满意。

卫锦书认认真真背完诗便拿一双澄澈的眸子望着舒衡，满怀期待般问：“祖父，我背得好吗？”

舒衡再也绷不住脸上的笑。

他笑吟吟摸一摸卫锦书的小脑袋：“媛媛背得很好。”

卫锦书又是眉眼弯弯。

舒衡问：“祖父教你一首别的诗如何？”

“好呀。”

卫锦书脆生生的应，点点头，欢喜道，“喜欢祖父教我背诗。”

舒衡想一想，再教卫锦书一首《小池》。

祖孙两个一个忙着教诗，一个忙着背诗，远远望去，皆是不亦乐乎。

卫灵儿陪在薛念兰的身边。

薛念兰看得舒衡和卫锦书片刻，收回视线，微笑着低声道：“老爷当真很喜欢媛媛这个孩子。”

“也难怪。”

“媛媛生得漂亮，又聪明可爱，任是谁瞧了都喜欢。”

说着，薛念兰看一眼卫灵儿，拉着她的手：“灵儿，媛媛也四岁了，你和阿瑾仍不准备再要个孩子吗？要个弟弟要个妹妹都好，好歹和媛媛能够做个伴。”

卫灵儿明白这话里的意思。

其实这两年，不带他意同她提起再要一个孩子这事的人并不少。

世人眼中女子终究需要有个儿子傍身，才能站稳脚跟。

但倘若是因为想要个儿子生出再要个孩子的想法，卫灵儿是不愿的。

除此之外，舒瑾同样不曾提过说再要个孩子。

他从来不多提，她也无此想法，这件事情便从未被正经考虑过。

“没有商量过呢。”

卫灵儿摇摇头，眸光温柔望向女儿卫锦书说，“待找个时间，先问一问夫君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