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才觉得有点不好意思，那句妈妈喊得太自然，喊完后他才发现，在他们那个圈子，像他这样二十几岁还结了婚的人，还跟个小孩一样妈妈妈妈地叫总有点丢人。可严母却笑的更高兴了，她握着奚棠的手，语气十分轻柔：“当然认识，阿姨和馨仪是很多年的朋友了，我们以前是一个学校的。”

“我们都很喜欢园艺，以前在学校里就是在一个园艺社的，现在分开后我自己打理庭院，总能想起以前和你妈妈一起玩的日子……”

严母看着这由她亲手精心规划的庭院，像是陷入了回忆，奚棠也不由想起了妈妈。他想到妈妈现在在郊区的疗养院养病，而自己已经有一年多没看她，忽然就有些鼻酸了。

严母想和奚棠单独说会话，严钰麟和秦沉很懂得察言观色，二人先进了别墅，站在屋里看着窗外的严母带着奚棠兴奋地在走走停停，说着和奚棠母亲的学生回忆。

奚棠生得白嫩，他停在栀子花丛前，垂眸温顺地听严母讲话，偶尔弯一弯眼眸，对这个热情的夫人露出一个温和的笑，严钰麟看着这样的奚棠，心底那些控制不住的情绪又开始作祟。

他脑子里总有一个声音在冲他嘶吼，让他把奚棠抓起来，把他锁在他家的庭院里，好想一口咬住奚棠纤细的脖颈，好想将头贴在奚棠身上闻闻到底是什么味道……严钰麟的思维越来越危险，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生怕秦沉看出倪端，看似自然地对着秦沉笑了笑：“已经很久没看到妈这么开心了，嫂子性格真的很温柔。”

他察觉出秦沉好像心情不太好，却还是故意装着不知道：“哥，真的很羡慕你，有一个这么优秀的妻子。”

秦沉的脸果然铁青下来，他冷哼一声，明明知道自己应该和奚棠扮演一对模范夫妻，却还是忍不住带着讥讽的表情开口：“是吗？钰麟你在国外待久了，难道眼光变差了？我倒是觉得他比起其他人家的妻子差的远了。”

这样直白的挖苦，如果是其他人听了估计早就尴尬得一言不发了，严钰麟却依然面不改色，他盯着秦沉看了一会，接着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

“哥，你这么对嫂子，万一嫂子哪天跑了怎么办？”

严钰麟的语气轻飘飘的，听上去像是在单纯的好奇，可这句话却像什么带刺的东西一样轻轻扎了秦沉一下，他回头看向严钰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情影响，总觉得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一丝讽刺，但很快又被严钰麟掩盖住。

他在嘲讽自己？

因为奚棠？

铺天盖地的强烈愤怒几乎将他席卷，秦沉攥紧了拳头。那种属于他的东西被别人觊觎的感觉，使秦沉一瞬间就像一头领地被冒犯的野兽。但很快，他便恢复冷静，松懈了紧绷的身体，秦沉直直对上严钰麟探究的视线，轻蔑地，又带着些得意与自信地笑了：“奚棠？离开我？”

“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