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环境,宁染古怪的态度,叫薛桐渐渐起了警惕,手下意识搭上了门把,可轻轻扣动,车门竟纹丝不动,后背的冷汗在砰砰的心跳声下越渗越多,她又听宁染继续道:“不过你现在还有选的机会,就像那晚爷爷给的建议,出国,忘记现在的一切,过属于你的生活。”
宁染这句似曾相识的话说完,薛桐的脑子“轰”的一声便炸开了,那晚……爷爷给的建议……她怎么会知道这些?!
“如果你选择走,今晚我就可以安排你离来。”车窗缓缓升起,前面的司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下了车,偌大的车厢内只剩下了她们,而宁染至始至终都没看薛桐一眼,好似她的这些话不过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她本就是这么的目中无人。
车厢内安静的可怕,薛桐反复吞咽着口水才堪堪找回了几许冷静,她问宁染:“为什么?”
“为什么?”宁染沉吟了几秒,思索着她的提问:“你是问,为什么要你今晚就走?还是问,我怎么知道爷爷和你说的话?”
宁染终于侧过了身,她将薛桐有些褶皱的领口翻好,不过手指却没有离开,继续在她的脖颈间游走,“今晚就让你走,是因为,你和宁致韦的计划不是就在明天?至于那些话,是那晚,我也在书房里。”
宁染的话就像是油锅里滴进的水,噼啪炸开,烫得薛桐一阵哆嗦,她明明知道一切,为什么还要给她选择的机会?不对!她不是给她选择,她只是用一副高高在上的救世主姿态来评判她,羞辱她!送她走?怎么可能?!宁瑞之就死在她手里,宁染不会放过她的,绝对不会!
恐惧和愤恨交织,薛桐猛地一下拍开了宁染的手,她靠着车门,厉声质问着:“你在威胁我?”
“是,所以,你最好听懂我的言外之意。”
薛桐压根招架不住宁染的目光,但她还是梗着脖子逞强道,“我要是,要是不选呢?”
宁染不无可惜地轻笑出声,笑她的执迷不悟,笑她的死心塌地,“你恐怕不知道,宁致韦的秘密有许多许多,西郊别墅只能算是其中的一个,我相信他应该也没有告诉过你,你们的那个计划,你才是主角,而不是我。”
当事实摆在薛桐面前,可她却依旧选择视而不见,就像那晚她面对宁瑞之时的歇斯底里,在无声的较劲中,薛桐最终失控地扑向了宁染,死死掐着她的脖子:“你撒谎!他不会那么对我的,他爱我,他爱我!”
薛桐是下了死手,可她的精神状态实在不好,这样的攻击对宁染造不成什么威胁,不过于朗冲进车里阻止时,宁染的脖子还是挂了彩。
手底下的人很快带走了薛桐,车门带上,片刻的沉默后,于朗再次和宁染确认:“是送她离开,还是……”还是彻底解决掉这个麻烦。
借刀杀人
借刀杀人
关于薛桐的去留,于朗和宁染争论过许多次,他并不赞同宁染留下这个女孩,留下她,等同于在身边埋了颗定时炸弹,时时刻刻,都是个威胁。
宁染作为局中人,因为心存愧疚,总想要弥补薛桐,可作为局外人的于朗,看到的只是条养不熟的白眼狼,不管宁染怎么弥补,到头来还是会被反咬一口,宁瑞之不就是活生生的教训,所以于朗更不希望宁染在这个女孩身上犯傻,一而再再而三的纵容。
而就在宁染犹豫的间隙,被控制住的薛桐突然毒瘾发作,这可是个送上门来的机会,甚至都不用宁染动手便可以轻易解决掉这个麻烦,她只要任由她自生自灭……但最终,宁染还是拉了薛桐一把,毕竟,这也是宁瑞之曾经的交代。
所以那天,他们去了西郊别墅。
她和薛桐同时消失,迟早会引起宁致韦的怀疑,尤其,还是在他们“计划”的前一天,顺着这丝怀疑,想必宁致韦很快也会察觉到她在宁家做的手脚,当然,那人应该也会清楚,她曾经和他的虚与委蛇不过是在逢场作戏。
一旦所有事情摆上了台面,刀开了刃,就一定要见血封喉,宁染必须要确保自己的计划万无一失,而当务之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