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1 / 2)

泪花瞬间凝固,他睁大眼睛兴奋地发出短促鼻音。

“等会乖乖的和Damiani回家。”月季抻手整理他围巾。

小家伙这会儿完全消了气,心满意足地点头。

路面铺了条雪毯,布加迪碾过留下两道不深不浅的车辙印,很快又被新雪填满。

黑伞朝月季斜了斜,林歌眉间泛起波澜:“还记得几年前我们一起来塞纳河吗,可惜那年冬天巴黎没有雪。”

她表情微滞:“我不想和你忆往昔,走吧。”

早就习惯她偶尔的不留情面,林歌笑了笑提脚跟上。

蒙帕纳斯大街以在咆哮的二十年代发生的艺术沸腾而闻名,曾经聚集过大批文人骚客,如今经过岁月洗礼,仍旧保留着鼓胀的时尚气息。

这场私展最终选在大街靠近十四区的一栋小楼里,入口整面墙绘制了毕加索的《格尔尼卡》,黑、白、灰三色平白增了些悲剧色调。

几个月前月季在Facebook上传了些成型的手作珠宝,碰巧被巴黎一家奢侈品协会La ? nature看中,这才逐渐起了办场展览的念头。

私人会展不对外开放,全凭邀请卡入场。也让她更为安心,眼看马上就能结束这一年老鼠般藏头露尾的生活。

月季拢了拢肩头西装,热切同面前的男人交流:“George,谢谢你的帮忙。”

George胡子没剃干净,连连打哈欠:“听着Rose,一来我不是免费帮你承办展览,二来你可答应把那顶麦穗头冠卖给我的,所以没必要道谢。”

“没忘。”她勾唇笑。

George说的是这次会展压轴的珠宝,六枝镶钻麦秆斜倚层叠,构成起伏的麦浪,灵感来自神话中的丰收女神克瑞斯,象征自由与力量。

门口橘黄的聚光灯打在米白色西装上,是散发焦香的黄油吐司。无名指搭在裤缝间来回摩挲,咖啡杯于掌心沁出滩水渍,他也浑然不觉。

察觉段北封心不在焉,王兆坤提肘捅他:“劳烦您老打起精神。”

“设计师是谁?”段北封应声,顺手丢掉咖啡。

两人这趟巴黎行单纯是处理公务,难得今日空闲,王兆坤特意淘来两张私展的邀请卡。

“La ? nature的新人,前段时间在Facebook上有点人气。”王兆坤挑了下眉,“好像叫Rose。”

段北封动作一顿,无名指僵硬地抖了抖。

“拜托,全世界叫这个名字的有多少,你怎么这么敏感。等会设计师也在,你亲眼瞧瞧是不是你的Rose。”王兆坤无奈推搡他。

是啊,有什么可惊讶的,这些日子他失望的次数还少吗。

段北封自嘲笑笑。

展厅布置成植物标本馆,通过森林、海滩、麦田和花园等章节来探索不同类别的珠宝。尤其是那只麦穗头冠,设计独到手法沉稳。

酒红丝绒毯上的麦穗侧躺,像是片逶迤迤逦的山丘,生机蓬勃恣意。

“怎么样?”王兆坤问。

“超乎想象。”他眼底划过赞许,兀自喃喃道,“不过有股熟悉的感觉……”

正说着,帘后探出个金黄的脑袋,George清了清喉咙:“各位,设计师出了点状况,无法出席今日的会展,请大家自便。”

“真可惜。”王兆坤耸肩。

段北封视线落回那只头冠,指尖点了点Rose的名牌。

车窗降下小半截,雪绒拽住冷风灌进来,月季整个人像朵蔫巴的蒲公英,随时散架。

心脏扑通扑通地跳,方才差点就撞见段北封。

林歌方向盘一打,车往香榭丽舍大街开:“别担心,他没看到你。”

月季阖上眼帘,胸口阵阵发闷。

一年了,她原以为早就放下了。

巷口蒙上了层灰霾,墙面湿漉漉的,长出斑驳青苔,顶端盛放一簇浅粉色公爵月季,地中海气候让摩纳哥在冬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