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半个月后,一名年轻女子果然敲响了县衙门口的大鼓,控告王县尉将他父亲逼入绝路,还想强迫自己嫁给他为妾。薛青溪上堂审案,喊来王县尉当堂对质,谁知他竟狗急跳墙,对着那弱女子胸口就一脚踹去,眼见就要血渐当场,围观的人群中突然闪出一名灰衣少年,抬腿便隔断了王县尉的攻击,同时一个潇洒利落的转身,手肘狠狠撞在王县尉的后心上,王县尉被打的后退两步吐出一口鲜血。

“表哥!”那年轻女子哭着扑向了那少年的肩头。证据确凿加上当堂行凶,薛青溪干脆利落地革了王县尉的职将他下大狱,而他身后的势力碍于离北军的威势也不敢轻举妄动。

解决了一个心头大患,但随即而来的问题是谁来接替王县尉,县衙里原先的衙役受威压已久,早就被消磨掉了意志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本地世家安插的眼线。不过薛青溪早就看上了一个人选,就是那天救人的少年。

他派人打听过,少年名叫徐瑾年在外学艺多年,现在镖局里面干镖师,身手好,背景干净,不畏强权送姨母表妹回来有情有义,是个很不错的人选。于是便带着陆衍亲自上门去请。

徐瑾年英俊桀骜的眉眼间透着几许匪气,对当个小小县尉并不太感兴趣,但耐不住表妹姨母一直在身旁劝说,跟在薛青溪身边的陆衍也适时开口:“徐兄弟你就试试吧,真要是不喜欢干名府也不会强留,就当在这白石县散散心帮你家人安顿下来。”徐瑾年的目光这才落在这个一直跟在薛青溪半步后的青年身上,眸光暗了几分,最终答应了下来。

薛青溪得遇良才十分的高兴,他放手让徐瑾年管理衙役团队,徐瑾年便制定了严格的训练计划,淘汰了好几个体力不行的老混子,又找到陆衍要求公开招聘补充些合适的人员,不到一个月白石县的衙役队伍便焕然一新。

打磨好内部团队,薛青溪便将全部精力投入到官绅合作中去,分化,拉拢当地的势力。对于之前侵吞土地人口,尤其是那几家原先背后跟王县尉勾搭的,薛青溪放出话,以前的事情都不再追究,但要有谁再敢把手伸到县衙内,王县尉的下场就是他们的未来。

大棒打下去了,红萝卜也要跟上,凡是主动配合县衙工作的,薛青溪都允许他们借道离北军的商道,种植的粮食也可以统一卖作为军粮,还能不时接一些军队的后勤单子,就这样来回拉扯了几轮,官绅同心的路子渐渐通畅了。

这天,正在衙内处理日常事务的薛青溪被陆衍拖了出来:“听说咱们白石县来了个大商人,短短几天就花了大几百两的银子采购,还说要租赁山坡上的那一大片荒地用来种植,你快跟我过去好好招待财神爷。”

进了宴会厅薛青溪就愣住了,席上那财神爷不是别人,正是好久没见的方棠,他裹着一袭华贵的大氅,衬得他更加面冠如玉眉眼精致。薛青溪贪恋的目光落在方棠脸上,内心涌起丝丝缕缕不受控制的爱意,但一想起自己那样决绝的提出分手,神色又暗了下去。

那边方棠到是摆出副不认识的陌生模样,在乡绅地引荐下客气地站起身来要向薛青溪行礼,薛青溪一把扶住他的手臂不让方棠行礼,看着两人现在这疏离的样子,鼻子一酸甚至说不出来话。

身旁的陆衍虽然感觉到了薛青溪的失态,但也没多想,只是热情地招待起方棠,在听到对方说担心身上钱财惹人眼红,不敢住在酒楼后,更是热情地邀请方棠住到县衙内院,毕竟现在只住了自己和薛青溪两个人,一堆的房间空在那里。

方棠客气地推脱了两句后也就答应了下来,当天晚上宴会结束便跟着回到了县衙。挑了间临街的院子住下来。薛青溪回屋洗漱后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折腾到大半夜还是披衣起来走到方棠的院子中,屋内的灯火未熄,方棠绰约的身影印在窗户纸上。

他千里迢迢是来见我的吗?如果在这里投资意味着他会留下来吗?薛青溪一肚子问题但没有勇气敲门询问,在门口绕第三圈的时候房门“嘎吱”开了,方棠倚在门口冷冷地看着他。

“你......你这一路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