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褪去了其中所有的温度,变成了彻骨透体的冰冷。
天色骤暗。
无数火把长明,从白木板桥下蜿蜒而上,将整个白沙堤照亮若白昼。
扶风谢家?上下数百人皆着白衣立于此,低眉垂眸,一张张面容明明当被手中的火把照亮,落在?凝辛夷眼中,却是一片看不透的模糊。
这一场浩大的祭祖,已?经到了尾声。
谢尽崖屏退所有人,一人跪在?白沙祖坟墓冢之中。
“一切因?果?,落于我身。”他沉默许久,在?一片死寂的空旷中,倏而开口?。
随着他这句话,供奉于灵位之前的长明灯火如被浩风吹过,摇曳扑朔,将他跪在?那里的影子拖长,带出?隐约呜咽悲泣!
那样的风声与恸哭在?幽深墓冢之中回荡,似先祖悲鸣,却也如妖鬼肆虐,让人脊背生寒。
但谢尽崖跪在?那里的身影,却始终岿然不动?。
许久,他长长一拜,额头贴在?冰冷地面,像是某种最后的隐秘忏悔。
风卷起他的发,发丝贴在?他俊美的脸上,那张惹得神都与南地无数女子疯狂的面容上却带了疯狂和决然之色。
然后,谢尽崖起身,回眸。@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的目光似是穿透墓冢入口?的微光,穿过族人们高?举的火把,长白木板桥,最后落在?遥遥某处自己的血脉上,不忍却冰冷。
“我给?过你机会了。”
谢尽崖的面容变得虚幻。
彭侯汤腥腻的气味再次翻涌,祭祀的乐曲划破黑夜,火把绵延,最终落入火堆之中,成为了某种臆想中能够沟通阴阳的媒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