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怕不怕!”
尤二转过身,一个个看过去,好几双眼睛在对视之后低下头去,有一个眼底隐有愧对,却还是忍不住叫了一声:“大哥。”
他家中还有个瞎眼的老娘,辛辛苦苦将他养大,还没过上几天好日子,不能因他而死啊。
尤二眼中露出颓败,半晌,艰难的道:“张大人,你的条件我尤二应下。”
“但你若敢伤害我兄弟家人,天涯海角,形同此桌!”尤二一刀劈下,霎时,经历数年风吹雨打仍然矗立的石桌表面猝然出现一丝裂痕,并以极快的速度蔓延崩塌。
轰,四分五裂。
狭窄崎岖的山路,一顶四人抬露顶小轿赫然出现,眼前渐渐开阔起来,不远处,鸡鸣犬叫,屋舍林立,郁郁葱葱之中,农人躬身耕耘。
抬起头正准备歇歇,忽然瞧见什么,语带不确定:“是不是大老爷来了。”
有人继续插着秧,头也不抬道:“大人肯派衙役来已是恩典,又怎么可能亲自。”
他话还没说完,便听见越来越多的声聚集在一个地方去,然后便是方才那人含泪感动道:“这点小事,怎么好劳累大人?”
说话的这人是上杨村的韦老德,他们村和下游的下杨村积怨已久,原因便是每年下杨村的田都会因为上游排下去的水积在田中,又排不出去收成不好,久而久之,便对上游的上杨村起了恨意。
上杨村的农田连续三年草盛而致禾苗良莠不齐,收成逐年下降。
这草便是榆钱,随风而落,落地而长,幼苗与禾苗难以分辨,即便知道是下杨村的人捣的鬼却苦于没有证据,两村矛盾愈加剧烈,到了互不通婚,迎面碰上也装作不识的地步。
直到两日前,上杨村的人去杂货铺子买瓜种,本定好的种子却被下杨村的人故意高价夺去,发生口角之后怒从心起的去报了官。
本不成想县令会处理这种尚无实证、乡里矛盾琐事,却没想到张县令不但亲派衙役来查,还亲自来了。
“本官受陛下恩典得封县令,时常感激涕零,日日恐有所失,在本官心中,百姓的事再小也是大事啊。”张喆文叹息一声,着花落锦的说了一番,果不其然,跪着的百姓一个个感激涕零,直呼青天。
张喆文这才笑意和煦的让他们起来,好似真的是与民鱼水的青天县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