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完,男人坐在沙发上,怀里的人已经闭着眼睛,瞧着累坏了,他瞥了眼淫乱糜痱的床单,略微皱眉,空气里飘着做完爱的体液靡味,想着,随意换了件衣服套上,裹着女孩去了另一个房间。

191|取弹

中控台指挥室基地内,伤护台前坐了个男人,房间内灯和窗都没开,天色才刚刚破晓,室内光线不足,整个房间近乎伸手不见五指,唯独那一抹烫到指尖的猩红。

门外,医护人员忐忑地敲响房门。

“进。”

得到应允后,几名身着无菌服的女人推着手术器材进入,早在十分钟前她们接到指令,按理来说无战事的情况下进行取弹手术应该按照正规流程来,不过病人并没有选择在基地医院,而是直接在房间简易包扎的伤护台上处理,两名医护面面相觑却又不好说什么。

推车进入房间,滚轮碾过地板的声音极响,口罩下吐出的气息快要结成水雾,推开隔帘,最终推车停在伤护台边。

台子边坐着个男人,背对关拢的窗户,医护一看他手指间的东西,轻声提醒:“马上要给您进行取弹手术了,您应该把烟掐掉。”

话落,烟被摁灭,贺聿生伸手打开墙壁灯,室内顿时明亮,这也让两人瞧见床上还躺着一位,侧着身看不清什么模样的女孩。

“先给她检查。”

闻声两人才回神,床上鼓起一小团,一张薄毯盖到下巴处,医护掀开毯子,先闻见一阵沐浴香,这才发现她脖颈处的掐痕伤淤,再往下,宽大的睡袍盖不住斑驳的暧昧痕迹,这是何等触目惊心的性事,罪魁祸首很显然就是台边的男人。

她下意识侧头看,原本倚靠在伤护台边的人挪了小步,站在能清晰观察到床上人的角度,视线沉沉不知在想什么。

仔细检查过后,女孩并无大碍,抹了些药膏便重新盖上薄毯,医护将药搁在台面,重换上新无菌手套,想了想还是朝着身后的人小心翼翼道:“您真的不去基地军用医院吗?”

驻医院离这里并不远,不到5分钟的距离,虽然非无菌室取弹在战场上是见怪不怪的事,但也是基于没有条件的情况下,话只到这说了一句,两人不敢再多言。

因为他已经抬了眼,俊脸上浮着不耐。

医护不再多话,立马进行取弹。

消毒、麻醉、取弹,缝合包扎完毕医护撤离,全程近乎半小时,床上的人始终没醒过一回。

血腥味混杂着药味漂浮空气中,麻醉的劲儿还未消下,胸口处已经泛起密麻的痛,男人伸手捻起消毒盘中的子弹头,上面嵌着浓稠未撇净的血。

这把黑色维克多手枪最佳射程为100以内的近距离击杀,配备的“钝头蝮蛇”9X21mm的弹口,其杀伤力能够穿透防护防弹背心,甚至在特定情况下可瘫痪车辆及轻型装甲车。

而能撑到现在也并非他命大,除去个人体力条件,还有肩口那恰到好处没摘下的装备,子弹虽穿击透彻,可阻碍的防具给了缓冲,大大消减了威力,导致子弹卡在肉中,并未伤及要害。

有趣的是,那把枪是谁给她的,又或者说,其实是有备而来,一切昭著,他何尝不清楚。

脚步声走近,贺聿生靠坐在床边,目光寸寸往下打量,白净漂亮的脸蛋上很是平静,全然找不出半点谎言的迹象。

绘子其实很早就醒了,从那几个医护帮她检查时,她就已经暗暗感知动静,没睁眼也纯粹是不想应付这魔鬼,不过显然现在不行。

忽地,绘子感觉脸上一热,没有手掌和指间的粗粝触感,诡异的轻盈温润。

他在吻她。

从唇角到脸颊再到耳畔,最后落在阖上的眼皮处,吻很绵很细,像在品味什么珍宝佳肴,缠绵地同情人纠缠不休。

渐渐地,呼吸声带喘,滚烫的气息吐在脸上,绘子有些受不了,没等她漏出马脚,门外敲击声响起,她感受到凑在面前的俊脸呼吸失了分寸,只两秒,热息散开。

脚步声由近到远,咔哒一声,门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