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女孩说完，贺聿生再次端起枪，手朝段九，眼睛始终在绘子身上。

嘭地一声响，女孩手颤抖了一下，刀口也陷进去几分，她吓得松了手，咣当一声，利刃掉落，贺聿生的衣领口已经完全暗红湿润。

这一次子弹没有射偏，不偏不倚打中离心脏几寸的位置。

174｜无赖

肉体撕裂声和闷哼音同时响起，段九捂着被穿透的肩膀深吸一口气，他没任何二话。且他也清楚，老大没有下死手，否则现在早就没命了。

这枪是在警告他没有下一次。

“老大….”

“滚出去。”

段九愣了下，他看了眼门口的医护人未走远，拖着浑身是伤的身体，狼狈开门离开，这下空荡的室内就只剩下两人。

这种紧张的气氛下，绘子忍不住吞咽口水，刺鼻的血腥味直往她鼻腔灌入。现在的贺聿生宛如地狱里爬上来的魔鬼般狰狞可怖，叫她不敢再靠近半分。

魔鬼迈着步子朝她靠近，脖颈处那道翻着血肉的刀痕还在涌血，要多瘆人就有多瘆人。

“怎么，你心疼了？”

瞧着人又开始冒眼泪，贺聿生只觉烦躁，连帮她擦眼泪的手都变得僵硬，“我要是死了，你能也哭成这样？”

绘子立刻止住哭声，舔了舔嘴角真就想了下那个场景，她应该会笑出声来，是这么想的，嘴角也笑了出来。

男人用力掐她的脸，“你这副死表情怎么回事？我死了你笑的这么开心？”

“没….”

绘子还未平复下心情，因为那道冰凉坚硬的东西正杵在她的裙角，亦有慢慢往上的趋势，他在……用枪口脱她的衣服！

意识到这一点，女孩的心再次提起来，她的双腿打颤，并没做好继续深入交流的准备，更不想在这种情况下跟他靠近，于是她尽量强撑着问他：“我…我帮你包扎伤口，你有点严重。”

贺聿生盯着人，没说话。绘子顶住巨大的压力从他手里挣脱，后背那道目光快要将她吞噬，女孩步子不敢太快也不敢太慢，否则会被看出端倪来。

“疼的话你就说一声。”女孩拎着药箱不太熟练地翻出些给伤口消毒的药物器材，翻来翻去选了几样摆出，开始替他清理伤口。

看着往外翻的血肉，绘子倒吸口气，心虚地瞟了眼人，好在男人并没有什么反应，除了…….那越发滚烫的眸子。

手上忽地一热，绘子吓到颤抖，手上的力道也没轻没重地。

拿消毒棉球的手重重摁下，好不容易止住的血再次涌出。男人却跟没察觉到疼似的，一把捞过人压在腿上。

语气泛寒，“我说原谅你了吗？”

绘子“啊”了声，压根没想到他能气这么久，一时有些尴尬，头顶的目光如同催命铃似的等她回答。

“对不起…..”

让她一刀砍回来这种事情她是不可能说的，她又不是铜墙铁壁皮糙肉厚的，要是那么来上一刀，不知道要死的多难看。想到这，女孩立马摇头。

“你摇什么头？”看着摇头晃脑的人，贺聿生真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

绘子不说话，瞧着有股子倔样，男人没懂她在倔什么，看着迷迷瞪瞪的怂样，刚刚居然敢向着个外人把刀架在他脖子上，好吃好喝养了这么久养出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想到这，他眼色逐渐变冷，那股戾气再次翻涌。

察觉到气氛不对劲，绘子心下暗叫糟糕，还以为是自己弄疼他了，连声对不起。

贺聿生没应，反而将她下巴抬起，强迫人对视。扎人的视线直射进女孩眼底，绘子看见了他眸中那一丝不寻常的气息，很像…….当初把她丢进海里那样。

不等她多想，桌面震动的声音响起打断了这份诡异的氛围。

屏幕滑动，贺聿生转手接起，不知那头说了什么，只见他语调冷地回复。

“行。”

“协议等拿下当阳再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