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没有休息好。仔细看,那张白净的俊脸上带着丝欲色,她注意到了他领口下那一抹晃眼的鲜红。
女孩已经不再是从前单纯的状态,自然也明白这是什么,不过她没有多管闲事的心思,直接切入主题。
她站起身子走向加彦真,最后停在距离他三米之处,男人身影高挑健硕,一张斯文白面脸却有副练家子的身体,两人体型稍差,绘子仰头看他,“那个男人还活着。”
加彦真低头对上那双澄澈的眼,心下也了然瞒不了多久,便点头承认,“他在那场游轮爆炸中活了下来,现在人回了缅甸”怕她担心,又说:“现在组内跟政府达成协议,保障山口组的安全,全方面限制他入境日本。”
全方面限制?若不是昨天亲眼见到了人,或许绘子也会相信这番话,她捏紧裙角神色认真:“他来了。”
三个字,让空气陷入僵局,这句话砸在两人心头格外沉重,他不仅活下来了,还成功神不知鬼不觉入境,且下一步的动向没人猜的出来。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他的目标一定是冲着女孩和栗绘藤来的。
男人蹙眉,思索了几秒才开口问她:“你见过他了,是吗?”
绘子低垂下头,捏着裙角的手几乎要使上所有力气才能够让自己保持平静,指甲嵌进肉里的疼痛感让她暂时从昨天的恐惧回忆抽离,绘子吞了下口水,点头承认,“我昨天见到他了。”
闻言,加彦真紧张起来,他上下扫视着女孩身上,想看看有没有受伤,看完后,他才放心幸好没有。
只是令他疑惑的是,面前人穿着高领及踝长裙,这是以前几乎不会出现的情况,绘子喜欢穿堪堪到膝盖的裙子,喜欢把漂亮的锁骨和纤长的脖颈展示出来,绝不会像现在一样遮住得严严实实地。
他狐疑地问,“大小姐,昨天遇见他的时候有受伤吗?他有没有为难你?”
按道理来说,他的报复心那么重,怎么可能会轻而易举放过仇人的女儿,还平安地送了回来,这并不符合他的一贯作风,所以他怀疑贺聿生是否在做局,想利用绘子做一些别的事情。
女孩身子一僵,这样的事情要让她如何启齿,更何况是当着加彦真的面,她根本无法说出口,于是愣神几秒后她撒了个谎。
“没有”绘子摇着头对他道:“他把我送回来了。”
说完,她转移起话题,“加彦真,你想好应对的办法了吗?现在他已经入境,想靠政令约束他是绝对不可能的,他就是一个疯子,想做的事情不择手段也会去做,到时候父亲又会再一次陷入危险之中。”
虽是转移话题提到的事,可绘子的心也跟着揪紧,那种流离未知的恐慌席卷而来,他来了,就意味着他们再一次置于危险之中,病床上的父亲会是他下一个目标。
想着,她无比惊慌,拽着加彦真的手臂恳求:“加彦真,求你一定要想办法保全父亲。”
现在任何东西都不能约束他,几乎可以说他想做的事情没有办不到的,加彦真一时间也犯起难,他身上的担子很重,最近光是处理政府安插下的条条框框就已经足够麻烦,一边既要派遣人手盯梢泰国的动向,又要防备稻川会随时随地可能冒出的袭击,现在连贺聿生都打了个出其不意。
倘若前两样都勉强稳住,那么后两样可以说是不可控的定时炸弹,他皆需要无死角防备。
“大小姐,你现在就安安心心地呆在这里,哪也别去,我会加派人手保护,直到找到新的落脚点后再迁移。”
眼下也只能是这样,既然贺聿生在第一次见面时没有选择对女孩动手,那么一定是有利可图,虽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计划,但有一点是可以确认的,那就是他暂时还没有对绘子起杀心,也许他现在着重点在栗绘藤身上。
又或者他也在忌惮着政府的反恐自卫队,想到这,他抬手发去了简讯,现在要借用大阪自卫队的武力来压制。贺聿生就算人手再多也绝不可能多过正规军队,一旦他动手,那么反恐部队会立刻出动扫平他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