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陈义龙又看向对座的男人,“他说昨天贺先生在赌桌上跟他的人交过手,他很感兴趣,想邀请贺先生在游轮宴10点赌一场。”
“跟他赌?”陈义龙拍桌而起,表情不悦,“谁不知道他出老千最厉害,跟他赌个屁啊。”
塞维尔没有他那么激动,他冷静地分析起来,“按照安排流程,10点至12点这两个小时的空档有一场高级拍卖会,来这条船上的人多半都是冲个这个来的,所以赌桌上想清空人很简单。”
话说到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两个小时的空档何敬诚完全可以做很多事情,比如神不知鬼不觉杀人。
他说这个话还是希望男人能再考虑好,不要意气用事,在谁的地盘上就要看谁的脸色,纵使他在东南亚势力再大拥有的军队再多,可出了那个地方,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再有本事也得收敛顾忌着点。
贺聿生杯中的酒快要见底,他将杯盏搁置在桌上,定定看着塞维尔,“既然他邀请了,礼尚往来,不去赴约多不礼貌。”
这回连陈义龙都觉得他太过了,这场摆明就是请君入瓮的局,他能眼也不眨地着了何敬诚的道,到底是年轻气盛。
“贺老板,这不是有气性就能过得去的,搞不好上去了下不来啊。”
男人手指轻敲着桌面,似漫不经心,“哦?你不觉得这样玩起来才刺激吗。”
陈义龙只觉得他疯了,拿命去刺激,他这把老骨头可没多少东西陪他豁命,所以他摆手,“要玩你们玩吧,我回新加坡,这事儿就当我没提过。”
他刚起身打开门,瞬间呆滞住,门口十几条枪指着他的脑袋把人摁回座位上。
这动静惊扰了正在吃饭的女孩,刚刚她竖着耳朵听,还没听到关键的就看到一群人端枪要打起来,她攥着桌布有些担心,她害怕影响到晚上的游轮宴。
贺聿生轻轻拨着她的脑袋,绘子回过头看他,男人摁住桌盘往她碗里夹了块虾,“多吃点补身体。”
他的语气暧昧,好像桌面的剑拔弩张不关他的事一般。
塞维尔站起身皱眉,“贺先生,大家都是朋友,兵戎相见的多不礼貌。”
好好的一场饭局,他只觉得没必要最后闹到动枪动炮地谁也不愉快。
然而没等他再说话,胸前、身上密密麻麻布满了红点,塞维尔心中一惊,这附近居然有狙击手,他没料想到男人能张狂到这个地步,或者说,他能这么堂而皇之地出入何敬诚的地盘是因为暗地里早就已经部署好了人手。
桌上,陈义龙拿酒杯的手有些抖,他怒视着对座的男人,“贺先生,我们无冤无仇,你何必做到这种地步?”
贺聿生没急着回答他,而是继续转手慢悠悠地替女孩夹菜,还耐嘱咐她多吃点,做完才转头回他:“陈老板,贼船都已经上了,哪里还有半路下去的道理?”
他的脸上带笑,可分明让人看出一丝轻蔑来,“想现在就死还是上公海赌一把,你可选好了。”
塞维尔看向陈义龙,这个时候该选哪个已然明了,果然,沉思片刻,他选了后者。
啪啪的拍掌声,贺聿生敛起笑,“陈老板果然是个聪明人。”
他动作停顿间,两人身上的红点全部消失,这代表那些狙击手撤下,他们暂时安全。塞维尔沉默不语,这趟浑水,他是淌也得淌,不淌也得淌了。
134|避孕(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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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风徐徐吹来,掀起一阵咸腥味。
餐厅用晚餐后,桌上的三人散场,绘子跟着他乘直机到夏威夷,刚一落地还没喘口气的功夫就准备登船。
巨大的T-4687游轮号停在夏威夷火奴鲁鲁港口,他们从先行道登船,游轮开动时间为6点,所以现在还有两个小时的自由活动时间。
夏威夷的海水湛蓝清澈、一望无际,不远处沙滩边的棕榈树随风摆动,随处可见的古铜肤色比基尼也铸成了一道风景线。
男人慵懒地躺在甲板的沙滩椅上,小桌上搁置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