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那个人脸的时候,工藤新一就叫出了他的代号:“阿马尼亚克(Armagnac)。”

对方显然有点惊讶,不过他仔细思考之后发现自己从来没有跟眼前的少年见过面,于是他又看向了琴酒,发现琴酒什么都没说。他抓抓头发,一脸疑惑:“对不起,我实在没有跟你见面的印象了。哎,难道你就是琴酒说的人?看你年纪这么小,怎么就到了要被组织……”

他说到一半对上了琴酒的视线,识趣地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说。

“你认识他?”琴酒问了这个问题。

“我知道他,他没见过我。这个组织里的大多数人都是如此。”工藤新一回答。

他当然是没直接见过这个人的,只是在资料上见过,大概几年后这个人就会死,而且是被琴酒杀死的。虽然无从推断这期间发生了什么,但从种种迹象推断应该是组织一贯的灭口做法。

当然,这个说法很微妙。

阿马尼亚克嘟囔了一句什么,开始翻找桌子上的试剂,虽然本人看起来有点迷糊且单纯,但他的动作非常平稳而迅速。如果工藤新一没记错的话,死在这个研究员手下的人根本就不在少数,很大一部分都是组织的卧底或者叛徒。

现在这个研究员带着好奇的表情偷偷问工藤新一:“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乖乖跟着琴酒来,你真不怕死吗?就算不会死,现在的你也不会存在了,一点都不害怕吗?”

眼前的这个年轻人跟阿马尼亚克见过的所有人都不一样。

在琴酒的注视下,年轻的侦探缓慢而坚定地回答:“你从小就在组织长大,或许我应该告诉你在外面的世界里,总有人不会害怕死亡,他们义无反顾地去往某个方向,只为了向世界许下的誓言。”

并且他们永远不在少数。

阿马尼亚克歪了歪头表示不懂,但找他来工作的人已经明显不太高兴,于是他问琴酒:“大哥,你打算怎么搞?如果他配合的话倒是可以把损伤降低到最小,或者你想要……”

“伤。”琴酒说。

“啊?”

“给他处理伤,剩下的不用你做了。”琴酒不耐烦地又重复了一遍。

阿马尼亚克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要求,他欲言又止,心想这种事琴酒自己不就能办到吗?就算家里没药就去正经医院啊!他这里是做非法实验的地方,凌晨把人叫来等这么长时间就是为了给人处理伤口,他真的搞不懂这些人在想什么!

他看琴酒的时候很想问你打电话的时候不是说要把他洗脑成什么样,意外死了正好活着也行,阿马尼亚克都想好了既然是琴酒打的电话,那这个人一般就是组织的叛徒,到时候就算挂掉也没几个人关心,就跟上次那个人一样……但人到了之后他发现事情似乎是没有那么简单。

“如果有人问起来……”琴酒又说了一句。

他没有说完后半句,但阿马尼亚克已经理解了他的意思,点点头:“我明白了,不管谁问我都会说已经做完了。”

懂了!

原来如此,所以他今天来就是演戏的,但贝尔摩德和琴酒这俩人是怎么回事,同样的话有必要跟他说两遍吗?

刚才他还在想到底应该怎么从琴酒手底下蒙混过关,合着他们压根就是一伙的。

“那记录怎么填?”阿马尼亚克终于从他的研究室里找到了几乎用不到的东西也就是绷带和常规药品,又想起了另一个问题。

琴酒就看着他。

阿马尼亚克立刻改口:“我知道了,所有东西我都会销毁掉的!”

到时候只会有人发现药物减少,但没有确切的记录,这在组织里其实很常见,谁没有点见不得光的秘密呢?

“你还是填一下使用记录吧,”那个拒绝了他帮忙正在自己包扎伤口的青年说,“逃税是违法的。”

阿马尼亚克:“……?”

他刚才是不是听到了什么奇怪的话,这里是非法的研究所!警察都找不到这里来!怎么可能会有人来查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