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亦连无法否认:“我爱他。”
隋锌一言不发地压上来。
宁亦连不懂儿子为什么越长大越叛逆,宁亦连能感觉到隋锌对他的某种越界的撬动以及占有,这在他看来莫名其妙又不可预料。
当母亲的生怕儿子再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躬起身体向后缩:“你不要再咬我了,很疼的……”
隋锌表情阴恻,看起来要像将其从皮到骨血肉模糊地吃下去,他心里也是这样想的,母亲的乳房本是哺喂自己的圣地,他恨不能咬掉这两团软肉,省得母亲私下里晃荡着乳浪勾男人承欢。却只是温和地在乳首上亲了亲。
乖然地与之对视道:“我才不舍得妈妈疼呢。”
暂时被偏爱顺好了满身倒刺的逆子,装得很有理想儿子的样子,轻易骗来了更多的母爱。
下着暴雨的夜晚宁亦连都在惦记着自己的孩子。
枕边人变回自己的男人,宁亦连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烙饼。隋遇用手遮住了他的耳朵,将他搂在怀里,男人体温熨热,心音沉稳有力极具安抚效力。
太有安全感了,宁亦连想。
“老公”宁亦连唤道。
隋遇低声发出一个疑问的音节。
“你去陪锌儿睡觉吧。”
隋遇缓缓睁开眼,面无表情地看着宁亦连:“你说什么?”
宁亦连就听话地又说了一遍:“你去陪锌锌睡吧,他一个人睡害怕。”
隋遇沉默了好一会儿:“你让我陪他睡?”
“我是想自己去陪的,你肯定不让……”
隋遇语气有种要操人的危险:“你还挺敢想,还想自己去陪。”
宁亦连秉承着丈夫声音越大,自己声音越小的生存法则:“所以我说让你去陪他嘛。”
隋遇简直要被他气笑了:“宁亦连,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你让你老公陪别人睡觉?”
“他又不是外人,”宁亦连试图道德绑架,“你是孩子的爸爸,陪一下不是应该的嘛。”
隋遇自己就是个没德行的绑匪:“一个人睡觉怕,他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宁亦连忧伤地低声,“他跟我一样害怕这样的天气。”
无风不起浪,若非不是有意让人知道,又怎么会无意说出。追溯起来,隋遇是风暴的始作俑者,却无半分愧对之意,相反地厌烦起儿子跟宁亦连找存在感的行为。
“明天我就安排送他去秘鲁留学,那边不会下雨。”
宁亦连被丈夫的无情伤到了心,一骨碌坐了起来,负气道:“那你把我也送去非洲得了,反正我也不喜欢雨天!”
“秘鲁不在非洲。”
宁亦连一梗脖子,很有骨气地说:“那总该有煤吧,我在那边挖煤赚钱养我的孩子。”
“……”隋遇不讲情面地向他泼冷水,“你连你自己都养活不了,别再用蠢话气我了。”
“我是没你懂的多,我十七岁就辍学了,我什么都不会……”宁亦连语气连同脊背一起缓缓弯折下来。
“你懂得多还这么不讲理,欺负我就算了,还欺负我儿子,我就这么一个孩子,你不在乎他,还不让我对他好,那为什么还要逼我生下他。”
“宁亦连,我只想把全部的爱给你。”
宁亦连默不作声地将脑袋埋在臂弯里,像是一种无形的拒绝。
“眼泪憋回去,乖乖地躺下来睡觉。”隋遇压着嗓音,“别惹我发火。”
宁亦连安静地侧躺下来。
“转过来睡。”
无声的对峙了一会儿后,隋遇再度道:“宁亦连,我叫你转过来。”
隋遇伸手覆上妻子的眼睛,一摸眼睛睁得溜圆,睫毛湿漉漉的,像是绒毛被打湿的小动物。
宁亦连吸了吸鼻子,喉咙里发出委屈的哽咽。
隋遇深呼吸,声音温缓下来:“他骗你的,他不害怕。”
对此般灾厄尤为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