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和光听见喇叭声:“外面有车来?”

亲信不料他这样敏锐。“是,李家来人,还想接您去宴会……等等,您不能去!”

隋和光甩开尾巴,去正厅迎客。

他有预感,来者不善。

南方股市萧条后,李家银行生怕本金没了,提前要回了贷款,李崇没法拿来要挟。军费上两家还有合作,可李崇现在直接杀上隋府,是有了其他倚仗?

什么李家来人,隋和光一眼认出,那是李崇在军队的护卫。

护卫递来一封信,说是司令亲笔书写,诚邀您赴宴。隋和光懒得听鬼话,当面拆开信。

不过几行字,隋和光唇角的弧度逐渐放平。到最后,笑几乎是冷的。

隋木莘今早出城,被驻军某团扣住了。

九月那次隋和光说“逃去南方”,当然不是心血来潮,他早就开始布局,几年间在南方购置下不少地皮与产业。

今年战争临近,隋和光将转移的事搬上议程,近来交通管制极为严格,隋和光第一方案是走水路,但也要做其他准备。

中秋那次隋木莘来,看出他的打算,自请联系南方,三月过去,他几乎没在府内出现,说辞是“开办书坊”,隋和光也没怎么上心。

就这样出了事。

信里没说原因。隋和光明白,李崇是在请君入瓮。

“司令说,木莘牵涉不深,可以是犯了错,也可以是,”护卫压低嗓音,“犯罪。杀头的罪。”

“贵府的老爷大少还在宴会上,喝多了些,今晚想必是不回的。”连傤追薪请连鎴捌柶贰浏澪

“司令说,他在老地方等您,只一晚上。”

*

隋和光跟着护卫出府,大门边停着一辆轿车。

隋和光压低帽檐,坐进去,观察四周,副座没有人,只有司机在车上。

“发车吧。”隋和光说,手中已经握紧了枪司机气息不对,像是昏过去了。

外边有人埋伏。

他话音刚落,前后方车门同时被人打开,一双手来提司机,隋和光无暇顾及,指头在扳机边徘徊,后车门一开,枪口轻抬。

旋即落下。

隋和光:“……你不在宴会喝酒,回来做什么?”

明明外头有人替他关车门,玉霜还是抓紧把手,用力一拉,沉闷的金属碰撞声回响,昭示他心情实在一般。

冬季天黑得很快,外边有人支手电,显得更为冷清瘆人,玉霜半张脸隐没黑暗中,隋和光只看见他笑了笑:“是,我回来做什么呢?”

他出声这一刻,隋和光才闻见很浓的甜味像红酒香和蜂蜜的混合。

*

一柱香前。

李家公馆,酒过三巡,众人推杯换盏。只有玉霜假意饮酒,注意到李崇离开得太久了。

隋李两家的亲密是登过报的,不远处,隋老爷春风得意,正被众人簇拥。玉霜身边也是围一群人,都在观察他脸色,准备上前敬酒。

有几人玉霜从未见过,他起身,换一处交际,那几人互相对视,也跟了上来。

意识到自己被眼线盯着,玉霜扶额,赔罪不胜酒力,准备提前走了。李家侍从立马上前,恭敬说“夜深风冷,已经备好了房间,还备有解酒汤与暖炉,请您休息”。

竟是不让客人离开。

玉霜不露声色,同侍从进了房间,假装喝下对方递的汤,床上静候片刻。

不多时,房门开了。

本该离开的侍从竟然没走,隔着门轻声回“吃了药,刚睡”。敲门声停下,侍从走到床边,正要查探玉霜的情况,就被一掌敲晕。

玉霜与这人互换衣服,费一番功夫,带上自己的人,赶回隋府,就见门口停有轿车,一场恶战,双方险些都出枪,玉霜占了主场优势,把李家人全制服了。

他在旁边的巷子耐心等,想如果隋和光没出来,今天就当无事发生。

*

隋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