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李崇?
隋和光倏地扯下布帘他怕隋木莘扫尾不干净,撞到李崇眼前,遭到怀疑。然而百乐门是取乐之地,布帘一层是纱,下一层还是纱!
淡紫与青白交叠,光暗缠绵,人影摇曳。
*
玉霜步入房中,脚步顿停。
他目送李崇离开,明知隋和光就在包厢内,迟疑片刻,才取来备用钥匙,开门。
飒飒
轻哼。低喘。衣料摩挲。
他听见一些……不好言说的响动。
隋和光反应快,隋木莘同样动作默契,纱帘垂落时,他钻入锦被中,弓身,咬住隋和光亵裤系绳。
李崇没有见过隋木莘,哪怕他进来,也只会以为混进了爬床的侍从。
不料来人是玉霜。
也只能顺着演下去了。
玉霜瞧见一座隆起的“山”,猛地背过身去。但他还是看见了纱帘之下,坐于床中的那道身影,一段脖颈昂起,那状似欢愉的轻哼分明是从他口中流出的。
而沿着他手臂下望,可见一团耸动的黑影。
脑海闪回撞见的一幕,玉霜头皮发麻,想立马就走,又寸步难移。
他并非不通人事,戏院中见到的腌臜还不够多吗?但他没有想过……隋和光会……
李崇那混蛋,只说隋和光在床上,没说床上还有人!
脏死了!
被人一千大洋买一夜时,玉霜都没妥协过,他说不清此时的薄怒是为什么,因为隋和光糟践他的躯壳?因为他找了半夜而对方在这享乐?因为得知这男人和李崇勾勾搭搭、和谁都能勾搭?都有,都不分明。
玉霜冷冷甩下一句:“商会的人来了,要谈税费摊派和年底更换主席的事。”
帐中声响并未停歇,隋和光果然是不知羞耻的人,嗓音低柔,夹杂情事中散发的哑和缱绻:“等我一会儿。”
舌音有股奇特的韵律。
玉霜听惯他沉定,也听过低笑,哪怕上回隋和光被下药,手指弄射了,都没有这么……
玉霜沉住气,问:“李崇给你下药了?”
冰棱般的声线蒙上水雾,喘息不匀,低低沉沉的笑:“我是个男人。”
是男人,就会有欲望。
玉霜脸颊绷紧,细看有颤动,他转身就走。
确定他离开,隋和光终是难以维持沉定,他五指抓拢,“出来!!!”
隋木莘在玉霜转身那刻,牙齿咬开亵裤,轻啃腿间皮肉,又咬又亲,故意弄出水声。他清楚隋和光不会把狼狈泄露给外人,更不会真让人旁观床事,一定会想法撵走玉霜。
在玉霜走时,假戏真做,当真含住了顶端。
一个深喉,隋和光指骨泛白,狠撕隋木莘后脑头发,可晚了。
隋木莘舔了舔脸颊白浊。
然后,灿烂笑开。“哥。”
*
“派款名目共计三十四种。”
商会秘书嘴皮子非常利索,喝了酒,也不妨碍他列出名称条目:购木料运面粉修路灯屯粮米,征新兵抚伤兵葬司令买飞机,赈济救灾、河防城壕、难民安置工事费急急急……
“按惯例,老主席愿意承担三成,只是余下七成,各家需选出顶梁人,共克时艰,才能共享富平啊。”
秘书说:“老主席说,年底改选主席,一定将此项贡献纳入重要参考。”
老主席姓林名平,耳顺之年,精力不支,前年就有卸任的想法。城中四大富商家族:隋、李、冯、林,除开林家,余下三家,还没排出个名次。
隋靖正卡在“副”字上,一直有意上位。
只是近年丝茶生意不好做,隋家全凭借港口和船只,占据一席之地;李家有军方势力护送,有银行,玩的不是生意,是权力;冯家最擅投机,南方的沪城时兴什么,就复刻什么,冯老爷甚至娶了洋人做姨太,生了个“混血杂种”,在宁城洋商中很吃得开。
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