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七年不见,军队同吃同住养出的默契居然还留下部分,两人各怀心思,嘴上倒是自然地聊起来。
隋和光试着说:“上头要抬你,你不在北平,回来做什么?”
依旧很顺利地说出口。蓮傤缒新请蠊鎴羣捌灵
是因为阴间的鬼不在,还是不想拦……拦不住?
李崇多少年没见过隋和光这种眼神,专注,热切,温和,要人的命……李崇半点异样不显,接下话茬:“还不是因为四弟。”
“隋老爷子北平走一趟,帮隋翊打通不少关窍,”李崇伸出两指,摩挲用钱嘛,“当爹的不能不给儿子铺路,我深受感动,决定效仿,干脆回老家再练一支兵,替我未来儿子准备聘礼。”
“儿子?”隋和光这回是真笑了。
李崇也笑:“管它什么东西,咱们这种人,还能真不把家业继承下去?”
说的是儿子,其实是老子,李崇在提醒隋和光:别跟你爹闹掰,上头大批人靠隋家吃饭,金库内讧,还怎么加餐?
李崇到宁城是政治决策,说穿了,他是“巡抚大臣”,朝廷的意图地方怎能不猜?越猜越畏,越畏越敬。
隋和光温和挡回去:“有理,你喊我一声爹,隋家送你。”
“你喊我一声,马上,我连家带人给你。”
各人说着各色鬼话。
玩笑话说完,叙旧叙完,温度炒起来,隋和光很上道,开始谈结盟了。“收服驻军的事,隋家能帮你。”
李崇对宁城变动很了解,闻言没有惊奇,只有玩味:“哟,贵府最近还做人头买卖?”
隋和光很谦逊地说:“那是您的老本行。我们只能帮忙查驻军的账。”
李崇把手中的酒泼过去,浸湿隋和光裤腿。红酒在地上淌开。
他的翻脸来得猛烈。
李崇不紧不慢道:“你们?隋家算什么东西?商贾插手军政,要造反,还是学南方闹革命?”
隋和光不接造反的高帽子,只接前句。
“自然不算什么东西,但驻军虚报人数吃空饷的账,还是可以帮忙算的。”
李崇似笑非笑,真假难辨。
许久,他说:“来,喝酒。”
隋和光一过去,就被拽住手,反绞在长沙发上。
“军队的账能算,”李崇悠悠发话,“但你跟我似乎还有些账没清。”
隋和光的上衣是被撕下来的,李二边强撕,边轻哄“等会我的军装给你穿”,此刻隋和光确定,这人在发阴疯。
阳疯是打架燃起的火,阴疯是杀人的后遗症。这时李崇的欲/望和杀意不分彼此。他按住隋和光,手掌粗粝磨过后背,沿脊柱往下,最后手指扎在腰窝旁边,一道绯色长疤。
李崇很怀念:“我开的那枪,还在啊。”
没想到换了身体,也还在。
李崇肩上同样有一块疤,隋和光打的。
隋和光觉察他的跃跃欲试,很平和:“你要是再开一枪,就不在了。”
疤和人都不在了。
他们的关系其实很简单:一边斗,一边结交。歌厅争一回,不打不相识。往后,进同一个军队,有了深交。再后来,两家站队不同,领头人互相开一枪,谁都没死,体面又明白的分别。
李崇突然说:“我昨晚遇到了埋伏,穿着驻军军服,审了,不是土匪、警匪和军匪。”
“青帮也查过了?”隋和光像是一点觉察不到李崇的怀疑。这年头,商与黑总是勾结,隋家与青帮就关系匪浅。
“这不是等大少爷发话。”李崇似乎很给隋和光面子,暂时没动青帮,其实早查了个遍不是青帮搞的袭击。
宁城出了新势力,敢和中央斗。
他第一个怀疑的是隋和光,第一个解除怀疑的也是隋和光。
隋和光:“你非要压着大少爷说话吗?”
李崇语气抱歉,手上一点没泄力:“这样,把十年前的事搞完,咱们这页账就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