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崇是个人物。

这世道,但凡能混成人物的,就必定当畜生。

核心在吃人、杀人。李长官人还在路上,就派先兵探路,扣住驻军师长;昨晚遇伏,敌方穿驻军军服,放完冷枪就跑,被抓住的直接自尽,于是,到宁城后,李崇先枪毙驻军两个参谋长,拿到地图,派人将土匪山头各端一遍。更茤好雯請連喺枽僈鉎張君妻玖貳一

做完这些,高级军官们列队欢迎李长官只剩师长一个。

师长觍着脸问“二爷”未来的打算,比如是杀我还是用我,给个话啊爷爷……二爷不杀人时都很绅士,有问必答。“休假,顺便回来看看老朋友。”

师长只想起一个人,心里咯噔下。“隋家……很有钱,很不好动啊……”

他还不知道使者被杀的事。

李崇从善如流,带了十个大兵进宴会。

*

楼上的人终究没下来。

因为主人家发话了,面对一众荷枪实弹的大兵,隋大少平淡道:“李长官,那是我的朋友。”

李崇自罚三杯,朝主位赔罪。

一些人很失望朋友,怎么不是夫人?这两位不能再互抢一次?宁城歌舞业许久没有新鲜事,隋家也得意太久了。

能认出李崇的,都不陌生他与隋和光的关系。抢过同一个女人,呆过同一个军队,最后走上不同的路隋家和新军走近,扎根宁城,李家却被直系收编,往北平中央走。

玉霜坐在主位上,所想全然不同。

宴会定在晚上,是方便宾客,也是方便隋和光他如今不能随意出府,但宴会又相当重要,只能趁夜色掩护,在二楼观望。

按原本的打算,清洗港口、联络商会放在前两天,最后应对北平来人,不料李崇迫不及待亮明恶意,分明没收到请帖,直接闯入百乐门。

李二爷不似传统军阀,当过少爷,留过洋,因此不属于兵油子;传统武术正经练过几年,比起学术派,又过于健硕,杀气蓬勃。

玉霜当即吩咐侍从,暗中送隋和光回去。

他知道隋和光与这位李长官很有渊源。

一日前,北平有电报发来:“直系空降的人姓李,李家的李。”

“我认识李崇。”隋和光很干脆认了。

能让隋和光下决心与直系结盟,原因肯定不只在新军的疯狂。“回乡这样的大事,我都没有收到过他来信。”玉霜淡淡提醒,“多少年了,您还信这旧友情?”

隋和光的笑很古怪,很微妙。“我信旧情。”

*

当天夜里,回去的路上,隋和光被绑了。

“您好。”李崇很友善地冲他笑笑,跟随枪一起摆上桌的,还有数张照片,玉霜的。

面前不是百乐门包厢又是哪里?

迷药是肌肉注射那种,隋和光现在脖子后面都还泛酸,无力控制视线,恹恹低下去,看桌上。

他面色稍变。

军方能调用的资源不是任何渠道能比的,照片横跨不同时期,连玉霜在南方的都有,进入隋府前后的尤其多。

“我不想用吐真剂,也不想上手段这具身体很美,不该被破坏。”

李崇耐心解释完,说出结论:“所以你最好直接告诉我,为什么唱戏出身的姨娘会用枪,还能和家里少爷走近,插手各项事务?”

隋和光眼皮都没抖下。

李崇未必真是为难他,于公于私,李崇的矛头该指向隋家。比起从少爷入手,拿普通姨娘、尤其是跟少爷勾搭的姨娘开刀,要简单得多。

隋和光很自然地流露迷茫和惊恐。

李崇注视他几秒。

说话毫无铺垫,喉音低到刮耳膜:“妈了个x的,你就这么爱搞小娘?搞完还不让人说了?”

那天夜里隋翊说漏嘴他大哥“搞男人”,李崇顺手一查,再随便一瞟照片。

当晚他没合上眼睛。

第二天就去了战友坟前送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