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霜只见隋和光沉默,以为是被骇到,正要先发制人时
大少顶着一张清心寡欲、光风霁月的脸,扼住姨娘的下颌,拇指抵住唇角,随意一撬,玉霜吃疼张了嘴。
没有任何感情因素、纯技巧的侵占,舌头细细扫过齿列,转瞬激烈,撬开牙关深入最敏感处,到后头,玉霜眼睛都红了,等隋和光退出来,他整个人呼吸乱到不行。
“我对蜜饯没有偏爱,”隋和光却还从容,回答了玉霜之前的问题,“如果有人送上来,也不妨尝尝。”
他漫不经心得像啜了口水。
隋和光说:“我先回了,姨娘不必送。”
“大少爷!”玉霜伸手直直来拦,想扯住隋和光衣袖,又收回,隋和光从他眼中看出失望来。
“你不在的这几日,隋翊总是来找我,”青年眼尾通红,破釜沉舟般,“他年纪小,爱玩,可我心里有人了……大少爷,你懂什么叫倾盖如故吗。”
隋和光说:“那很好,祝你们终成眷属。”
玉霜哽住了。
隋和光这才说:“想要我帮你?”
玉霜目中流露恳切的期许,还有浅淡的、丝丝缕缕的倾慕:“在府上,隋翊只怕您。”
他直呼四少爷的名字,想必是听说过隋和光同隋翊的龃龉。
隋和光并不说话。
玉霜懂了,笑容苦涩,敛眸,这个角度,隋和光恰好能看见他扇似的眼帘,浓密,如情锋,无声处勾人魂魄:“您想要什么,我可以……”
“你付不起。”
故作的羞赧、倾慕种种凝住,玉霜一动不动,面上已做出最合适的表情,自然是悲哀与情愫交织,强忍着。
隋和光无动于衷,说出的话温和又漠然:“三姨娘,我对你没有索求,所以你也不必对我承诺。”说罢,一颔首,离开。
*
隋和光再回府上,是在一周后。
卧房新安了电灯。
下人说,三姨娘爱夜里读书,老爷怕他伤到眼,破了守古的惯例,做主采购一批新灯具。
“这也是我爹买的?”
隋和光问的是书桌旁烛台。
丫头说:“突然改了用灯的习惯,姨娘怕大家不习惯,和老爷商量,不仅要安电灯,也要配烛台。”
当真是心细又心善。丫头叹息:“可惜了,三姨娘是个男人。”
是啊,一个男人。
一个被毁了名声、强娶来的年轻男人,这样快就能适应身份吗。
隋和光不置一词,或者说,不在乎。
仆人见大少爷要看书,纷纷退下去。
隋和光不讲究文房用物,竹编提盒一用就是五年,是三弟隋木莘中学买的,木莘南下求学后,提盒被隋和光顺走了。
想起一母同胞的弟弟,隋和光面色罕见柔和了些。
不多时,他神色重回寡淡,取出一本书。
书里夹着一封信。
【南北议和无果,宁城战事将起,或驻新军……】
隋和光在军队有自己的人脉,南北都有。
电灯太亮,信上字词清晰撞进隋和光眼中,他皱眉,取出火机,将信烧了。
后日又要离府,护送一批大货出城,他决定早睡。
*
半夜三更,隋和光府里闲逛。
睡不着。
他玩命最狠那几年,可以连着三天只睡两个时辰,养成了短睡小睡的烂习惯。快到三十,隋和光决定养生惜命。比如散步,吐故纳新,肺里都干净了。
古人言,夜路走多难免遇鬼。
隋和光回府三天都没撞见隋翊,偏偏今晚撞鬼瞧见了四弟、三姨娘、两道影子、一枝红杏出墙来。
卿卿我我的两人不尴尬,隋和光更不尴尬,脚下不停,照原路线走。
夜里风冷,他好奇这两人能抱多久。
隋翊才十七,体格已经同成人无异,同玉霜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