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丫头忙回：“无非那几个去处……您知道的。”

卧房，勾栏，还有女人窝。

没人发现，玉霜侧着头，神色微动，唇瓣翕张，最后还是没做声。

隋和光思忖片刻，说：“你们先出去。”

他们父子要谈正事了。下人不敢留，姨娘也不该留，丫头去请玉霜。

玉霜正要起身，被隋老爷攥紧了手。

他安抚似的，将玉霜总是微凉的手藏进被褥，做完这些才开口：“急什么？先来拜见你姨娘。”

父子俩视线在空中撞几秒，隋和光意味深长道：“隋翊去港口了吧？”

隋老爷面色发沉：“你在自己家安耳目？”

海路是隋家最重要的线之一。

“南姜北隋，东陈西裴，有赚无赔”，二十年里，隋家变隋府，买船是隋老爷做过最正确、最得意的一个决定。

也可以这样说，谁能继承港口的船，谁就能掌隋家的舵。

无奈老爷子年龄越大越多疑，攥着海路不放。直到两年前一桩大事发生隋家船工带头，在港口闹罢工。

那日隋靖正不在，隋和光听完大工头哀嚎，前一秒笑，后一秒拿枪，打穿了这人的脚，再客客气气问经过，负责的上下齐流马尿，说出真相他手下人强占工人家眷，事情败露杀人灭口，这就是罢工的导火索。

杀、罚、赏，不到半日，隋家船工主动退出，再过几日，军队动手，罢工潮没了声响。

从此大少爷接手了港口生意。

四少爷今年十七，不在学堂念书，也不满足跟管家学账，往港口跑，是为什么？

老爷子明知他动向却不说，又是为什么？

房内仆从恨自己只长耳朵不长腿，现在走不了了。

“你……”隋老爷又是心虚又是狐疑。

这时玉霜却颤了颤，隋老爷子立马看过去，看见玉霜眨了下狐狸眼，可怜道：“您捏痛我了。”

隋老爷子半真半假斥责：“你不先招我，我怎么舍得动你。”

这是指桑骂槐。隋和光淡淡一笑，“您想多了。”

隋老爷面色莫测。

隋和光很无奈似的：“离府之前我见过四弟，他说想去港口学东西，今天不见他，我随口一猜去处而已。”

“他学会上进，您也是时候放宽心了，该休养休养，该享福享福”

隋和光上前几步，临近床边时停下，看的却是玉霜。

“小姨娘，这几日辛苦你。”隋和光嗓音温和，听起来还有些无奈：“我爹不爱喝苦药，记得买些蜜饯，只要松园的。”

隋老爷神情放松下来，哼了一声。

“大事不管，尽记些鸡毛蒜皮……既然回来了，就多呆几日，港口没你也不会乱。”

“是。”

见他应下，隋老爷也不再多说，今年风寒格外凶，他十分疲乏，松开玉霜的手，回被褥里去。

一群人伺候老爷，隋和光转身要走。

就在仆从围上来时，玉霜起了身，不再有意错开隋和光，反而直直望过来。

他眼睫扇动，慢慢地弯成一道新月，朝隋和光无声无息做口型。

那你爱吃蜜饯吗？

隋和光脚步一滞。

他眯了眯眼，重新看向玉霜，就见那漂亮过头的男姨娘低敛眉目，神色自若，仿佛一切只是隋和光的错觉。

隋和光略作思索，走了回去。

第3章 3

隋老爷睡下，尚不知一墙之隔，就在他的居室外，妾室跟长子有了一场私会。

隋和光坐得端正，他在军队待过，习惯了，不苟言笑是常态，没聊几句，隋和光起身告辞。

背过身的瞬间。

“大少爷。”玉霜突然在背后唤。

隋和光下意识回身。

他以为玉霜有话想说，微微低头，一片柔软蹭过脸颊。到唇珠处，玉霜轻轻吮了下，在